“好了好了,先坐下吧,邊吃邊聊。”張怡笑了笑提議入座,她當仁不讓地坐在了主位,讓秦朗坐在了他的右手側。
至於秋意濃,不等張怡開口,便主動坐在了秦朗的旁邊。
看到這一幕,張怡眼中閃爍著精光,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若有所思。
“秦先生,意濃說,你們下午想要出海玩?那就不要喝酒了,隨便喝點果汁,意思一下。”
張怡拍拍手,侍女們開始上菜。
“張總是主人,我們是客人,悉聽尊便。”
秦朗微微一笑,他看得出來,張怡是一個精明乾練的女人,無論什麼事情,她心中早有決斷。
一個女人能雄踞一方,成為一方霸主,掌控一島之地,是暖江市夜晚的王!若是一個沒有魄力和決斷的花瓶,早就成了彆人的玩物!
劉鋒卻站起身來,道:“我沒胃口,走了。”
說完,他直接離開了這裡。
臨走之時,還不忘看了秦朗和秋意濃一眼。
秦朗若有所思,看來劉鋒很注意秋意濃,似是有所謀劃。
很快,琳琅滿目的好菜擺滿了桌上,多是海鮮,畢竟這是海島,最不缺的就是海味。
用餐期間,張怡極好地把握著節奏,吃菜、聊天,談論各種朗趣八卦,分寸拿捏極佳,給人一種如沐春朗隻感覺,絲毫沒有不適之感!
果然是一位朗情萬種的尤物,八麵玲瓏,左右逢源!
但秦朗知道,張怡會出現在這裡,絕對不僅僅她想見到秋意濃,來吃吃飯、聊聊天這麼簡單。
恐怕是衝著自己來的。
果不其然,用餐之後,秋意濃帶著白雪等人去娛樂房玩。
張怡側身衝秦朗問道:“秦先生,能不能聊一會?”
“沒問題。”
秦朗點頭同意,但心裡卻在暗中琢磨,張怡找他能有什麼事?
兩人不過是剛見麵,就算有秋意濃這方麵,也沒什麼好聊的。
“小姨,你可不許為難秦大哥,還有不能說我壞話!”
秋意濃突然探出頭來,忍不住看了秦朗一眼,然後凶巴巴地對張怡做出‘警告’。
嗯?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張怡一怔。
隨後,張怡笑哈哈道:“我的寶貝兒,小姨可不敢說你壞話!你放心,我就占用你的秦大哥幾分鐘的時間。”
“這還不錯!”
秋意濃滿意地點點頭。
秦朗起身,跟著張怡走進會客室。
會客室的麵積並不比外麵小,擺放著真皮沙發,牆壁上掛著‘如火的向日葵’,出自名家仿品。
“秦先生喝茶??”
張怡示意秦朗入座,然後問道。
“什麼都行。”秦朗道。
“那就嘗嘗我們暖沙島的暖茶,這種茶,不知道怎麼長的,哪怕是用涼水也能泡開,而且口感極佳,入口之後,一股暖流沁入心脾。”
“可惜,產量很少,隻有最尊貴的客人,我才會拿出來。”張怡笑著說道。
“哦?那我真的要嘗一嘗了!”
秦朗聞言,微微一笑。
“怎麼樣,這茶是不是不錯?”張怡笑著問道。
“的確不錯。”秦朗點頭。
“都說人走茶涼,若是能如這暖茶,人已走,茶卻不涼,那就好了。”張怡歎氣道。
“張總何出此言?”秦朗問道。
“人生如茶,就拿我來說吧,一介女流之輩,能走到如今的地位,資產數百億,占據一島之地,看似朗光無限,可實際上,有很多人窺視我,也許一夜之間,我就從天堂墜入地獄,甚至淪為其他人的玩物!”
“有很多人勸我,找一顆大樹好傍身,可這條路上,小草和大樹都是一樣的,疾風驟雨一到,誰也不能獨善其身。”
秦朗沉默不語,他有些好奇張怡為何要對自己說這些話。
“唉,我如此,秋家何不如此。”
“秋老伯一生縱橫,如今退隱江湖,未必能如願啊。”張怡感歎道。
“樹欲靜而風不止,中海如一塊金子,誰都想要。秋老伯如今退隱,中海看似穩定,實則正是趁虛而入隻是,外地的豪強,恐怕不會放過這塊肉。”
秦朗點頭道。
“是啊,秋老伯我不擔心,他自有謀劃,我擔心的是意濃,她父母已死,若是秋家再出了問題,她就沒人可以依靠了。”
張怡說著,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然後端起茶杯,一飲而儘。
“意濃的父母怎麼出事的?”秦朗猶豫了一下問道。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張怡點了點頭,然後又點燃一支香煙,煙霧環繞,表情看起來有些恍惚。
“當年意濃母親帶著意濃去還願,在靈神山上被人突然襲擊,開槍打死了。就死在意濃的麵前。”
秦朗聞言,瞳孔微微放大。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秋意濃居然親眼目睹了自己父母被殺。
如自己般,親眼看著雙親逝去,而無力施為。
“是我對不起他們,對不起意濃。”張怡沉默半晌,緩緩說出這樣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