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師徒情深
大鐘頓時醒悟,急忙沖向那口草廬下的棺槨,它顧不得變化,鐘身散發光壁,形如一口大鐘,咣地一聲連草廬一起罩下!
許應向身後抓去,卻抓了個空,原本一直飄在他們身後的銅鏡,不翼而飛!
許應立刻向大鐘光壁罩下的草廬看去,心中一涼,不知何時,那銅鏡竟然漂浮在石棺上,猛地向石棺撞去!
“當!”
那銅鏡發出一聲脆響,又飄了起來,再度向石棺撞去。
許應騰身一躍,短短距離便動用郭家的雲梯天縱,撞向大鐘光壁。
大鐘急忙撤去一線,否則他必將在鐘壁上撞得粉碎,許應沒入光壁中,抓向銅鏡,只聽又是當的一聲,銅鏡二度撞在石棺上,同時許應的手掌也自抓住銅鏡。
他鬆了口氣:“還好來得及……”
他低頭看去,心中突然一片冰涼,只見那銅鏡不知何時被撞出一道裂痕。
銅鏡中有一間房子,那房子布置與許應先前養病的那間房子布置一致,此刻房子也裂開了,露出一道可以容納人的縫隙。
鏡中,那女鬼正站在裂縫中,回頭沖他得意的揮了揮手,然後縱身一躍,從裂縫中跳出!
石棺突然嗤嗤冒氣,鎖鏈也自嘩啦啦震動,上面的血咒符文也自飛速褪色,很快便顏色褪盡!
許應正要上前,突然咔嚓一聲,一條鎖鏈綳斷,石棺也出現道道裂痕!
“嘭!”
石棺四分五裂!
一股恐怖的氣浪四面八方湧出,將小小的草廬震得飛起,稻草漫天飛舞,被封在石棺內部的空間頓時膨脹,只聽鏗鏘震耳,一口口粗糙的遠古神兵橫七豎八,伴隨着涌盪的空間遍布在許應四周!
許應身邊,便是一個斬在地上的超大斧頭,斧頭木柄,石質,用粗麻穿過石頭,綁在斧柄上。
僅僅是石塊,便比許應還要高大!
這把斧頭沁潤了不知多少神獸和人類的鮮血,從斧頭散發出陣陣凶戾之氣,許應的神識稍微與之接觸,便彷彿看到屍山血海,撲面而來!
許應另一側是一根木柄骨矛,斜插在地面上,木柄被摩擦的十分光滑,但那木柄分明是一株大樹!
樹身上用血繪製奇異紋理,深深沁入木質之中,許應目光落在上面時,還有血紅的亮光閃動一下,又自黯淡下來。
骨矛尖端是一根不知名的獸骨,被打磨得錚亮,瀰漫凶威。
許應看到這根粗長的骨矛,便不由打個冷戰,只覺自己彷彿飄蕩在血海之中,起落沉浮,到處漂浮着面目猙獰的頭顱!
這骨矛殺生太多,養出的戾氣實在太凶!
除了骨矛石斧之外,還有其他巨大的武器,介於野蠻與文明之間,有青銅鉞,石箭,石劍,骨笛,木棒,青銅劍,石鼎,青銅鼎,一個個都十分巨大,不像是普通人用的武器!
許應這才想到,自己在洞穴牆壁上看到的那些壁畫,其中的原始先民未必是正常人的體型,很有可能是一批先民中的巨人族!
他們體魄高大,茹毛飲血,即便沒有修鍊,戰力也是極高,僅憑自身蠻力,便可以與蠻荒時期的巨獸廝殺!
待到他們修鍊那女魔頭傳授的鍊氣士功法之後,採氣鍊氣,這身本領便可以說是當世無敵!
這些武器,無一不瀰漫震天撼地的凶威,正是因為它們的主人殺伐太多,那些凶氣讓大鐘也微微震顫。
但在這些遠古凶兵的中央,卻有一口巨棺,比這些凶兵更凶!
凶兵插在巨棺四周,目的就是為了鎮壓棺中的凶氣,讓那個無上兇惡的女人不能逃脫!
巨棺的中心,還有一個泛着青銅光澤的武器把柄,上面有炫目鎏金花紋,插在棺中,泛着浩瀚深邃的神聖氣息,諸邪辟易,天道長存!
“天道神器!”
許應的目光不由為之所奪,落在那天道神器上。
根據壁畫記載,這柄天道神器藏在天劫之後,趁那女子渡過天劫身體虛弱,心神放鬆,一擊將那女子刺殺,釘入其心竅!
正是有天道神器這一擊,那些兇悍的原始先民才有了機會,用凶兵將她鎮壓!
“想來那時,這些原始先民收走她的魂魄,將她魂魄鎮壓在銅鏡中!”
許應飛速道,“鍾爺,她被天道神器鎮壓,這些年來天道神器不斷消磨她的實力,她就算魂魄回歸,也無法逃脫!”
大鐘緊張得發抖,躲在許應身後,聞言頓時膽氣為之一壯,從許應身後飛出,贊道:“應爺說得對!”
“嘩啦!”
那木質巨棺突然四分五裂,碎木亂飛。
大鐘打個冷戰,連忙飛到許應身後,躲藏起來,叫道:“阿應,此地不祥,咱們還是逃出去罷!”
許應也是嚇了一跳,撒腿就跑,突然,四周那一口口凶兵嗡嗡作響,凶氣滔天,撼動這片飛升地。
諸多凶兵,合力鎮壓,凶兵中的血煞湧出,霎時間飛升地宛如變成了滔滔血海!
許應站在血海之中,如同巨浪中的扁舟,被衝擊得難以穩住身形。
他回頭看去,血海中隱約站着一尊巨大的女仙,被天道神器貫穿胸口,烏髮飄舞,屹立在海中,與一眾遠古凶兵對抗,風采卓絕!
突然,鐘聲響起,將他所看到的重重異象震散,讓他神智恢復清明,許應這才看清。棺材破碎處,的確有一具女仙屍,儘管被天道神器插在胸口,卻依舊栩栩如生。
她的烏髮的確在飛舞,卻無法動彈。
四周巨大的凶兵不斷震動,似乎在與之抗衡,但滔滔血海卻已經消失不見。
這些東西太凶,影響到他的神識,給他的神智造成了極大的壓迫,看到各種異象。大鐘以鐘聲護住他的神智,便不被這些凶物影響。
“阿應,快快離開這個不祥之地!”
大鐘催促道,“女魔頭試圖摧毀這些凶兵,等到她破開封禁,我們在劫難逃!”
許應向出口走去,走出幾步,突然又停了下來,道:“鍾爺,草廬被震碎了,茶桌還在。”
大鐘怔了怔。
那草廬已經震得粉碎,草廬中的茶桌、茶壺和那杯茶,卻紋絲不動。
那杯茶杯口冒着的熱氣,甚至像是沒有遭遇任何衝擊,連形狀都沒有變過!
“阿應,這女魔頭在與這些遠古凶兵對抗,只怕要不了多久,便可以脫困!”
大鐘催促道,“咱們現在離開,叫上那三個姓牛的,趕緊逃命,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