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自帶因果
“愚者千慮,必有一得,七爺說得對!逃離彼岸的意思,或許就是逃離仙界!”
許應思忖道,“可是,為何要逃離彼岸?”
他搖了搖頭,人體六秘對應的六大彼岸,可以帶來肉身神識魂魄蚖七等諸多方面的提升,如果仙界也是彼岸,仙界帶給人們的便是長生永壽。
彼岸的好處顯而易見,逃離彼岸又是為何呢?
況且,六秘祖法是許家祖傳的功法,許應也因為修鍊六秘而獲得巨大的好處。不去修鍊儺法,拿什麼與仙界的強者鬥法?
“無論彼岸如何,都須得修鍊。更何況,鍊氣法門,不就是飛升彼岸的法門嗎?”
只是那個年輕僧人的話,還是讓他有些不安。
大鐘道:“把那個年輕僧人從黑暗中弄出來,細細詢問他,不就可以知曉緣由了嗎?”
許應搖頭道:“他站在黑暗中,距離我越來越近,但是我無論怎麼伸手,都無法抓到他。”
這幅情形極為詭異,他離開須彌山大雷音寺后,那年輕僧人像是也隨着他一起離開。無論他走到何處,那年輕僧人都跟到那裡,許應時不時還會被他拉入如夢似幻的黑暗之中。
每次進入那幻境般的黑暗中,年輕僧人的位置都會發生改變,彷彿在奮盡一切力量朝他走去。
但他像是凝固在黑暗時空,走的極慢極慢。
蚖七和大鐘聽到他的描述,都是嘖嘖稱奇。蚖七道:“等到再出現這種情況,你叫上我,我祭起金剛琢試試,能否將那僧人收入金剛琢中。”
許應眼睛一亮:“這倒是個法子!”
他有些踟躕:“七爺好像越來越聰明了,不像是愚者千慮必有一得,難道讀書真的能變得更聰明?”
不過,他每次進入幻境般的黑暗並無固定時間,都是突然間便進入黑暗之中,而且在黑暗中他無法溝通外界。如何聯繫蚖七祭起金剛琢,是個難題,除非能將蚖七一起拉入黑暗時空中。
“此事簡單。”
大鐘道,“你在我身上打一個烙印,待到你進入黑暗中,便可以通過這個烙印催動我。我便知道你已經進入黑暗時空,到那時,我將七爺收入鍾內,你通過烙印將我拉入黑暗時空。”
許應笑道:“就用這個法子!”
蚖七猶豫一下,沒有反駁,心道:“更簡單的便是在我身上打一個烙印,阿應發現進入黑暗時空,直接把我拉進去即可。不過那樣的話,我豈不是變成了法寶?”
變成法寶的話,牛七爺豈不是與大鐘同流合污?面子何在?
許應與他們飛向蓬萊,道:“草爺呢?”
“在神婆那裡,跟着一群仙草修鍊。”
蚖七詢問道,“蟲爺呢?”上次蓬萊之戰,蚖七釋放仙蟲,啃了蓬萊,把許應也啃了,被封印起來,交給許應保管。
許應受的傷至今未曾痊癒,六秘幾乎盡毀,迫不得已才四處尋找第一世的自己去過地方,企圖另闢蹊徑,開闢仙界洞天替代被毀掉的六秘洞天。
罪魁禍首,除了嵬墟的兩大仙王,便是仙蟲。
這些仙蟲在許應重傷時,鑽入他的體內,啃噬他的肉身元神,吞噬他的希夷之域,連他的六秘洞天都被啃咬的千瘡百孔。
小天尊的封印也是極重,用囹圄囿圉四字,將仙蟲煉為一體,鎮壓得如木雕泥塑一般,動彈不得。
許應取出仙蟲,道:“此蟲兇悍莫名,不斷吞噬,不斷分裂,倘若失控,必會釀成大禍。它是仙道蘊生的生物,自身是道。”
他的目光落在仙蟲身上,早在很久之前,許應便看出仙蟲是由仙道符文構成,是一種極為奇妙的仙道生物。只是這種仙道符文,他不能理解。
但是現在他得到了帝君大破諸佛封印的智慧,再看仙蟲,便歷歷在目,各種仙法妙理,不悟自明。
許應沉吟片刻,存想出一段仙道符文,小心翼翼打入仙蟲體內,將這段仙道符文與構建仙蟲的仙道符文融合。
他極為謹慎,將兩種不同的仙道符文煉為一體,這才舒了口氣,笑道:“而今,我賜你智慧,讓你不再混沌無知。從今往後,你便是蟲母。”
他解開封印,小天尊所布下的四字封印頓時分崩離析。
那仙蟲翅膀嗡嗡震動,騰空飛起。
蚖七和大鐘悚然,蚖七祭起金剛琢,大鐘將自己祭起來,連忙防備。
仙蟲兇惡生猛,抬起前腳搓了搓自己的口器,突然金翅震動,一分為百萬仙蟲,嗡嗡作響,如遮天之雲,便要撲向許應等人!
許應冷笑,心中默默催動自己的那一段仙道符文,漫天仙蟲紛紛定在半空,動彈不得。
一隻只仙蟲體內傳來難以忍受的劇烈疼痛,尤其是母蟲,更是痛不欲生。
許應道:“我賜你智慧,不是要你吃我,而是要你做我麾下的蟲將軍。你若是還執迷不悟,不聽我號令,我現在便將你抹殺!”
他揮袖一拂,漫天仙蟲兩兩合併,融為一體,變成一隻蟲母。
蟲母變乖了許多,不敢再放肆。
許應道:“你飛到我身邊,跟着我。”
蟲母於是飛到他的身後,撲閃着金翅跟着他。
蚖七和大鐘緊張萬分,只見那蟲母的複眼緊緊盯着許應的後腦勺,顯然並未真的臣服。
許應不予理會,徑自趕向蓬萊。突然蟲母金翅輕輕一振便來到許應腦袋上,兩隻大鉗子對着許應的腦殼便自剪下!
怎料它還未觸碰到許應,便如同觸電一般栽倒下來,渾身抽搐,不能動彈。
過了片刻,它才恢復,急忙振翅起身,依舊飛到許應身後。
許應道:“你知道教訓了?”
蟲母忙不迭點頭。
許應道:“你飛到七爺頭頂去。”
蟲母飛到蚖七頭頂,降落下來,目露凶光,錚錚的磨着口器,便要開吃。
蚖七覺得自己腦袋猛地一涼,像是腦殼被掀開了,不由驚叫一聲,那仙蟲卻渾身抽搐,倒了下來。
蚖七連忙道:“阿應!鍾爺!我腦殼怎麼了?我覺得頭頂有些涼快!”
許應安慰道:“沒什麼……真的沒什麼,就是腦殼掀起了一塊……腦子絕對沒有少!我打包票!不信你問鍾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