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梁山伯也被嚇得臉色煞白,額頭的冷汗不自覺的落下來。
外麵的寂靜了幾秒鐘之後,立刻是爆發出了一大片的罵聲,也有不少人去觀看傷者。
然而所有人都像是忽略了救護車一樣,誰都沒有去管救護車,隻是在看其他的轎車,看看有沒有傷亡,有的也在忙著打120。
場麵亂哄哄的一團亂,梁山伯終於是反應了過來,趕忙是下車後,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了救護車前。
那個潑婦要是死了,隻會覺得大快人心,然而要是陳小蝶出了什麼事情,那就是上天的不公了,他是梁氏集團的首席律師,知道的事情非常多,尤其是陳小蝶和梁總之間的關係。
梁總可是把陳小蝶當妹妹一樣看待,對於這個文文靜靜卻又非常勤奮的小女人,集團內幾乎是沒有對她形象差的人,工作時間內,無論是誰想找她幫點忙,她都從來沒有拒絕過。
不管對誰,都是一副恬靜的笑容。
當梁山伯走到救護車前的時候,心裡已經涼透了,雖然看不見裡麵什麼情況,但是從救護車到車縫裡,已經滲出了鮮血,整個車上也沒有了動作,那巨大的鋼板幾乎是將整個救護車的車頂給削掉了。
人要是在裡麵坐著,百分之一萬的是肯定要完蛋了。
他不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隻是這樣的慘劇發生在他的麵前,讓他有種難以抑製的悲傷。
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打開救護車的車門,那血腥的味道,他很不適應,胃裡頭還在不斷的翻湧。
往後退了幾步,掏出了手機撥通了梁藝瀟的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手機中也傳來了梁藝瀟冷冷的聲音,“你們到醫院了嗎?”
“梁總,出事了,我們在路上遭遇了車禍,現在整個救護車的人幾乎都完了,車裡麵已經沒有了動靜,整個車頂都幾乎被削掉,車裡可能都活不成了?”
梁山伯聲音顫動的這句話說完之後,便聽到了對麵啪嗒一聲,他的心中歎了一口氣,知道這是梁總接受不了這個結果,手機掉在了地上。
正當他想著說什麼,安慰一下梁總的時候,手機裡麵傳來了周酬笑嗬嗬的聲音。
“雖然我沒有在現場,但是我敢肯定,陳小蝶必然沒事,肯定會非常巧合地生存下來,最多也就是受一些輕傷,絕對不可能有生命危險。”
梁山伯有些憤怒了,他就在現場,救護車就在他的麵前,如果裡麵有活人,怎麼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他站在那裡就好像與世隔絕了一樣,仿佛都能聽到那鮮血從救護車縫隙中滴下來的聲音。
那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麼逝去了。
尤其是想到每天都會見上幾麵的陳小蝶,梁山伯更是壓抑不住那心中的悲憤,對著手機怒聲道:“我真的不想聽你再說一個字。”
說完這話後,他便直接掛斷了電話,掏出煙的手都已經有些顫抖了,不是他沒有抗壓能力,而是這血淋淋的一幕就發生在眼前,全都是他親眼所見,生命的脆弱給他的心靈造成了巨大的衝擊。
而此刻在辦公室,周酬一手拿著手機,另外一手扶住了梁藝瀟,看著那絕美容顏之上慘白慘白的臉色,心中有些不解,難道梁藝瀟和陳小蝶之間的關係好到了這種程度嗎?
怎麼感覺像是至親逝去了一樣,居然連站都站不穩了,那泰山崩於麵前,而麵不改色的冰冷,也完全被她卸了下去,眼中帶著深深的恐懼,還有一抹極致的悲傷。
就是這麼一個消息,梁藝瀟居然情緒崩潰了,這是周酬完全沒有預料到的,針灸的抗壓能力難道這麼弱嗎?
心中帶著疑惑,扶著梁藝瀟坐在沙發上,周酬這才開口道:“你放心吧,我說陳小蝶不會出事,她就不會有任何事情,如果要是堅持輕傷不下火線的原則,她下午說不定就得回來上班。”
梁藝瀟猛的抬起了頭,目光之中帶著驚人的光芒,就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已經顧不得能不能帶起她的重量,隻想抓住不放手。
“不會有事,他們都不會有事,對不對?”
“他們?”周酬眉頭微微一挑,隱約從這句話中讀到了其他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