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忠想到了某一種可能,不過很快便是搖了搖頭,他才這麼年輕,怎麼可能將一門技藝達到登峰造極呢,那一門手藝不是需要長年累月的時間來沉澱,才能慢慢的攀上高峰。
將手上的那些摔壞的翡翠屍體放在了一邊,劉伯忠慢慢的走了過去,臉上還是帶著淡淡的微笑,此刻他倒是特彆好奇,這小家夥在做什麼。
然而當他來到周酬的側麵時,首先看到了那籃球大的背後翡翠一麵,並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在那裡極品料子的下麵卻是聚集了一層碎屑。
劉伯忠當時就震驚了,這小子身上那如絕世寶刀一般的淩厲鋒芒氣息,真的是因為雕刻才出現的?
他感覺自己的心跳不自覺的都加快了好幾個頻率,雖然是非常激動,但卻是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放輕腳步,朝著周酬走近了過去。
當他看到那翡翠上麵的幾棵樹後,眼中瞳孔驟然一縮,眼神之中流露出的神色全是難以置信的震撼,一雙眼睛不自覺的瞪得滾圓。
惟妙惟肖最多也就是有神有型,算得上是雕刻技藝大成,如果能將一些動植物雕刻出氣勢,那是雕刻神作。
哪怕是他那被人稱之為南雕之王的老夥計,都沒有一件這樣的作品,這老夥計畢生的夢想便是可以雕刻出一件這樣的作品,可惜隨著年齡的增長,手上已經是拿刀不穩,身體的耐力也在慢慢減退,這個夢想算是徹底的破滅了。
南雕之王最為巔峰的年齡段,都沒有一件這樣的作品,而他今天卻看到了,而且還是出自於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之手。
單單隻是上麵那幾棵蒼勁有力的樹木,就給人一種古木參天,遮天翳日的感覺,仔細去看那氣勢,仿佛還有一種神秘感,就像是置身於參天大樹的深山密林之中。
可還隻是一個半成品,隻是那麼幾棵樹,便給人一種這樣的感覺,如果真正的完成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傳世之作?
劉伯忠激動得身體都微微顫抖了起來,臉上因為這情緒的波動,甚至都出現了一層不正常的紅暈,趕忙從身上掏出了一個小藥瓶,倒出了兩粒速效救心丸吃進了嘴裡,他心臟不好,怕太激動抽過去。
慢慢的,他將目光移到了周酬的那雙手上,眼睛漸漸的離不開了,你每一次下刀,都仿佛是渾若天成,從不做修改,一刀帶過,看似速度極快,但卻又是慢到了極點。
那小的需要用放大鏡才能看清楚的葉子,紋路都是清晰可見,這一份對力道的控製,讓正在觀看他雕刻的兩人,仿佛感覺都是一件非常賞心悅目的事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劉伯忠一直是站在原地未動絲毫,先生仿佛都跟隨著那雕刻刀而動。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渾厚有力的大嗓門。
“老劉,你怎麼關店門了,是不是怕我來借你的寶貝?”
這個聲音讓劉伯忠和蘇瞳瞳兩個人同時將憤怒的目光轉了過去,而這時門外一個魁梧的身影也走了進來。
來人和劉伯忠差不多的年紀,雙鬢早就已經是斑白一片,濃密的雙眉,鈞鈞有神的一雙虎目,如果不看他的年齡,隻看那一股氣勢,都不像是一個年入古稀的老人,而像是一個正值壯年的壯漢一般。
他走路的時候也是虎虎生風,三步並作兩步已經跨進了裡麵,卻正好迎上了劉伯忠和蘇瞳瞳通兩個人的憤怒目光,當時就是一愣。
“你這小丫頭也在啊!不過你倆啥眼神?我好像沒招你們吧?”一張口就是那洪亮的大嗓門。
劉伯忠是生怕打擾到周酬,他聽自己的老夥計說過,有時候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非常的難出現,一旦進入那種狀態之後,如同是神遊物外,卻能將自己的技術發揮到極致。
這小家夥此刻好像正在這樣的狀態中,要是被這老家夥給打擾了,那可就是大罪過了。
這種狀態對彆人來說可能非常難,但對周酬來說,卻是再容易不過,隻要他想,隨時都可以進入這種極致的專心狀態,這也是為什麼他學任何東西都比彆人要快的原因。
仿佛這就是他與生俱來的能力,從他記事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種能力。
而今天他的狀態特彆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很久都沒有回去的原因,心中突然思念起了在山上的時候,想著那風景,便直接就雕刻了出來。
劉伯忠腳步放輕,手中緊緊抓著速效救心丸,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了那老者的前麵,伸手就往外推著來人。
老者剛剛準備開口,就被劉伯忠一把給捂住了嘴,低聲怒道:“有話出去說,彆在這裡瞎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