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正信緊閉的眼,睜了開眼道:“麻貴,你跟了我多久了?”
麻貴一愣,不解楊正信的意思,但九爺問話,他又不敢不答,於是道:“回九爺,已經有二十年了。”
“你跟我這麼多年,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思嗎?”楊正信長歎一聲,遺憾道:“你這麼一個精明人,怎麼也有糊塗的時候。”
麻貴一聽,立刻明白了九爺的擔心,身子一彎,上前道:“九爺,您老是不是怕……”
“我們幫會再如何大也大不過政府,現在政府已經出手了,我們再不懂得低調做人,新義安就是我們的下場。”楊正信吐露擔憂道。
麻貴臉色一變,心知九爺說的並沒有錯,一個康文彬,攪動了整個香港的社團,新義安為了能夠找到他,攪得香港雞飛狗跳,最後落得個老窩被抄,向平橫死的下場。
如果再不收斂,恐怕香港政府也會借此機會徹底剿滅香港各大的社團,從而以換取燕京方麵對他的信任。
風聲鶴唳的香港,楊正信唯恐難得自保,這幫不知死活的手下竟還敢跳出來叫囂搶地盤,這特麼不是找死又是什麼?
“現在新義安一除,就剩下我們洪興社一家獨大……”楊正信不再說下去,繼續低頭吃齋念佛。
麻貴獨自愣了半晌,越想越心驚,以至滿頭大汗,後背浸濕,身體抖如篩糠。
楊正信看他從發財美夢中醒了過來,緩緩的睜開了眼道:“是誰殺了向平?”
“聽說是龍組的人。”麻貴擦著滿頭滿臉的汗回道。
楊正信大吃一驚,囂張跋扈的向平敢囂張也是有資本的,想當年,他憑著兩把西瓜刀在銅鑼彎從街頭砍到街尾,從白天砍到了黑夜。
砍得銅鑼灣血流成河,人人色變,這一仗成就了向平,也成就了新義安,使得新義安成為第一大幫會,就連洪興社也要讓他三分。
隻可惜,這已經昨日的黃花,銅鑼灣再無向平其人,也無他的傳說,最讓楊正信吃驚的是,那人殺死向平的人實力,要知道,他之所以會讓著向平,也是因為向平的實力過人,想當年一人追著幾百人的輝煌還曆曆在目,彆說是楊正信,在香港沒人敢跟向平大聲說話,更不要說單挑。
驚愕之餘,楊正信很快緩了過來,歎氣道:“做人還是要低調點比較好。”
麻貴雖為楊正信首席的軍師,但是,他還是佩服楊正信的眼光和氣魄,要不是楊正信很有預見性的躲到佛龕裡吃齋念佛,說不定洪興社已經跟新義安一樣被飛虎隊給剿滅。
“回去跟幫裡的兄弟提個醒,有誰遇到了康文彬,立刻向警方報告。”楊正信說道:“這家夥絕對是個災星,我們必須敬而遠之。”
“九爺,我立刻去辦。”麻貴點頭哈腰道。
“另外……”楊正信眸子精光閃現,厲聲道:“你讓弟兄們安份一點兒,誰要再敢鬨著搶地盤,一切按幫規處理,絕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