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塚是看著草稚紅雪從繈褓中皺巴巴的醜娃娃,成長到如今靚麗絕倫,豔絕東瀛的第一劍姬的,跟她的關係是亦父亦友,所以說話也就隨便一些。
管家翻翻白眼,開口道:“沒有特殊關係的話,唐龍能平白無故的,將太乙劍贈給您?!我已經仔細端詳太乙劍整整6小時,發現它全無瑕疵,而且靈力滿滿,可見絕對是淩駕在您的菊文字·妖哭的極品名劍!如果有遺物術師的話,他一定會告訴我,這起碼是一件6級、甚至7級的古劍!嘿嘿,此等至寶,身為古董鑒定大師的唐龍,哪能不清楚?”
草稚紅雪噎住。
“嘿嘿,小姐您說不出話來了吧?我敢斷言,太乙劍拿到東瀛的話,隻要讓所有劍道的大師們瞧瞧,然後拍賣,成交價絕對在數億美金左右!但他竟然將它贈給你,而且沒有要求任何回報……嘿嘿嘿嘿,不要回報,那就說明他瞧上的不是東西,是人啊!”大河塚壓低嗓音竊笑著說,“我倒是想起一個華夏特有的詞彙——彩禮!”
“彩禮?”草稚紅雪一愣,她是東瀛人,對此一無所知。
“嗯。”大河塚一本正經的點點頭,“就是華夏男人想娶某個女人,就會拿財貨交給女方家長,展示誠意。因為金錢固然庸俗,但絕對是衡量誠意的最佳方法!”
草稚紅雪素來猶如一潭死水的心境,陡然泛起漣漪,霞飛雙頰,緊緊抿著嘴唇,保持冷豔雍容的傲然姿態。
仿佛賭氣般,不跟大河塚再囉嗦。
但管家對她的了解,甚至遠超草稚紅雪本身,他甚至對她的經期都了若指掌,總能稱心如意的準備好衛生巾,因此在大河塚眼裡,他沒有去瞧她豔若桃李冷若冰霜的清理臉蛋,隻是瞥向她兩隻紅紅的耳朵,然後……臉上的皺紋慈祥的舒展開來,瞧向唐龍的眼神,頓時就有嶽父看女婿的味道。
在他們瞧好戲,準備從衝突中,窺視一番唐龍的內心時,唐龍卻是懶得跟一眾紈絝囉嗦,徑直走向一位正呆在僻靜角落中,安靜喝著一種黑啤酒的中年人。
“晏天翼長老,您好。”
唐龍舉杯,露出淡淡笑容,坐在那名國字臉男人的對桌,開口道。
“唐龍公子,您一直都是所有人矚目的焦點,我卻是無名小卒,不知道您找我所謂何事?”晏天翼神色如常,表情無悲無喜,顯然符合中立騎牆派的特色,做任何事都是待價而沽的。
唐龍笑笑:“無事不登三寶殿,既然我來找您,當然是有事情托付。”
“挾恩圖報嗎?”晏天翼皺眉,冷冷道,“雖然你對晏家有恩惠,但那是對晏婉如小姐本人。晏寧城想必也會很願意讚助你,畢竟他是她的戀人。但如今,他們雙雙被長老會禁足,詢問取證,免得遺物術泄密,所以恐怕你期待的晏家報恩,會延遲一些日子到來。而我本人,對您一無所知,也不會犧牲自己的利益幫您的。”
他說的很赤裸裸。
唐龍輕歎,如果能夠聯絡上晏婉如和晏寧城,他又何必來麻煩其他人。可惜他們正如晏天翼所言,全都被關押在晏城的天牢中,審訊待查,而晏婉如和晏寧城一派的族人,多都在晏城中拉攏其餘長老,力圖為他們脫罪,洗清嫌疑。
所以唐龍根本沒法獲得親善自己一方的支持。
但符文磚的來路,非常有限,隻有四大摸金校尉組織幕後的家族有來源渠道,供往三大仙派。也就是說,隻有七家是會大量收藏符文磚的!像東瀛草稚家那樣的收藏者,非常罕有,也很難接觸到,所以唐龍走狗屎運才靠著草稚紅雪的人脈,搞到一些。
可他最後缺乏的那些,都是高等級符文,在符文磚中算是鳳毛麟角,小收藏家擁有的概率太低,必須去找七大勢力。
而晏家,是最有可能的渠道,畢竟從晏莞紫到晏寧城、晏婉如,都跟他關係匪淺。
“既然晏天翼長老開門見山,那我也懶得藏藏掖掖的,幫我從晏家搞定40種符文磚,如何?”唐龍說完,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清朝琺琅彩的瓷煙鬥交給他,“它,就是我的酬勞,隻要您肯儘力,無論結局如何,哪怕隻能湊齊幾符文磚,它都是你的。”
晏天翼的瞳仁中,陡然射出一絲貪婪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