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記當鋪。
京都時間21點整,地鼠門的本代門主,也是鼠記當鋪60%股權的持有者,在東菱市頗為有名的土夫子首腦——陸仁嘉,一襲唐裝棉靴,打扮得很有時髦中國風的人模狗樣,登上中央拍賣台。
淡淡笑笑,開口道:“歡迎諸位光臨寒舍,我們鼠記當鋪,多少年來一直致力提供極品古董,從無任何贗品出現,所以在東菱市才能積累下清譽。如今,我們準備金盆洗手,從此跟摸金校尉行當告彆,也算是善始善終。”
“但在離去前,我們收藏的一些極品古董,卻要拿出來分享給諸位。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由我們一群無名小卒保存這些至寶,容易惹來覬覦者,再說,我們也需要養老金讓下輩子衣食無憂,所以就有了本屆拍賣會。”陸仁嘉沉醉在眾人矚目的焦點中,心中萬分得意。
“接下來,就是第一件拍賣品——明朝璐王朱文栩派工匠鍛造的鎏金璐王爐!”陸仁嘉笑眯眯道。
田誠在他幕後,麵無表情的冷酷掃視全場,一雙鷹隼般銳利的雙眸,忽然鎖定似笑非笑的唐龍,隨後微微變色,因為唐龍的臉跟唐富貴赫然有七八分想象,而且那股邪氣凜然的淡漠冷笑,跟唐富貴簡直如出一轍!
猶如一個模子雕出來的,那也意味著,唐龍的身份呼之欲出。
“唐富貴的後手,果然已經到來了嗎?”田誠心中喟歎。
他瞳孔縮緊,對著身後的人叮囑:“立刻派人聯係大師,就說,唐富貴的同夥人露麵,請他前來馳援。同時,讓所有地鼠門的兄弟都嚴陣以待,彆搞出任何幺蛾子。”
“遵命。”
陸仁嘉往身後一瞥,他也聽到田誠的命令,但卻沒有太在意,反倒是撇撇嘴,戲謔的說:“果然,唐富貴那條老狗黔驢技窮啦,竟然隻是派來那樣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的小家夥來找回場子。待會,我就讓人將他揍成一條死狗,然後丟到外麵去。”
田誠輕歎:“事情,恐怕未必會像你我想象得那樣容易。那年輕人野心勃勃的眼神,加上沉靜若定的大將風采,令我很是有些不安……但幸好,當初攛掇慫恿咱們跟唐家撕破臉皮的那夥人,有著很是強悍的武力,有他們鎮場子的話,我們一定能夠安然無恙……但願如此吧。”
陸仁嘉覺得田誠貌似有些太怕唐富貴,心中不爽,但緊接著,他就聽到台下傳來一聲冷冷的嗤笑:“嗬,胡說八道。那件璐王爐,是不折不扣的贗品,你們地鼠門竟然拿出來消遣我們,真夠厚顏無恥的。”
唰!
現場一片嘩然。
所有人都萬萬沒想到,鼠記當鋪的第一件藏品,就被人在眾目睽睽下公然質疑,而且說得如此不堪,簡直猶如公然抨擊,那簡直是半點顏麵都沒有給地鼠門保留,無疑等同撕破臉皮。
果然。
地鼠門的頭頭腦腦們,臉色變得很難看。
陸仁嘉陰鷙著臉,深深的瞥向提出異議的人——唐龍,嗓音中帶著濃濃的威脅:“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們地鼠門的信譽,可以說是在東菱市有口皆碑,從來都未曾出售任何贗品!你是何等身份,竟敢出來質疑我們?你是鑒寶大師嗎?哼,瞧你那黃毛未褪的稚嫩模樣,就知道你隻是嘩眾取寵的廢物!”
“保安何在?!將他逐出鼠記當鋪。”田誠也眯縫雙眼,即刻吩咐,沒有打算給唐龍任何反駁的機會,因為他很清楚他跟唐富貴間的血緣關係,接下來萬一唐龍曝光出地鼠門跟唐富貴間的合作,雖然倒也無所謂,但終歸有些丟臉。
一眾膀大腰圓的保鏢們,頓時浩浩蕩蕩的越眾而出,將唐龍團團圍住,臉上掛著森然冷笑,準備將他揪住丟出去,殺雞儆猴。
馮偉頓時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一撇嘴:“唐龍那家夥,果然依舊不識時務得很,竟然在地鼠門的地盤上撒野。嘿嘿,東菱市本地人誰不清楚,鼠記當鋪的幕後老板是一夥凶神惡煞的盜墓賊!彆以為所有的盜墓賊都像《鬼吹燈》和《盜墓筆記》裡那樣,摸金校尉隻是冠冕堂皇的說法,實際上盜墓賊們基本上都跟黑道幫派無異。”
“唐龍踢到鐵板,很快就將倒黴嘍。”孫曄也臉色惡毒的冷笑。
李菲菲皺眉,不由自主的蒸騰起一絲擔憂,畢竟被圍毆的是老同學,儘管她也對如今唐龍的嘴臉很不耐煩,但歸根到底,一個熟人在麵前被欺辱,始終令人心中不快。
但她也沒有多說,隻是心想:他倒也是活該,是想做驚人之語嘩眾取寵,重新贏得我的注意嗎?跟高中時,倒是沒兩樣呢,未免太幼稚。
李菲菲唇角微翹,露出一絲冷傲淡笑,搖搖臻首,懶得再搭理唐龍。至此,她對唐龍的愚蠢已經徹底失望,再也沒有任何的好感,當初的一縷曖昧情絲,也是徹底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