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龍瞥向那一座麒麟石像,臉上露出戲謔冷笑:“一群庸庸碌碌的蠢材,被人下套,即將鑽入法器騙局,卻對此懵然無知,反倒是為虎作倀助紂為虐,來圍攻我……嗬,無知且愚昧的雜碎。”
“你說什麼?!”在座的江南省大佬們,頓時惱羞成怒,紛紛怒目瞪著唐龍。
他們豈能容忍自己的麵子被如此鄙夷。
宋天恩、陳青書和樊天棟,卻是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他們跟其他人的立場截然不同,對唐龍基本上是言聽計從的,因為在他們印象中唐龍一言九鼎,如神如鬼,簡直是威能通天。既然唐龍肯那樣說的話,其中必然是有貓膩的。
葉佩臣見唐龍的目光鎖定自己,知道他話語中鄙視的成分90%是針對自己,頓時格外惱怒,但他的神情愈加冷酷無情:“徐龍!在座的全都是你畢生都惹不起的大人物!給我下跪,道歉,再叩首500次,我瞧在葉心雯葉妃雨死去的母親份上,饒你不死。”
燕滄瀾身旁的燕無雙,也露出冷冰冰的譏笑,先前唐龍在眾目睽睽下,展露人脈圈子,令他堂堂燕家貴公子格外難堪,那對燕無雙來說就是結仇。
所以,燕無雙趁勢落井下石道:“陳佩淮大師,您彆聽他胡言亂語。據我所知,我們的徐龍同學,不僅僅是十字薔薇俱樂部的小小球童,甚至是葉妃雨的貼身保鏢呢。他最得意的身份,無非是個古董販子。”
將唐龍的所有“私密”曝光後,燕無雙森然冷笑,俾睨的瞥視著他。
燕滄瀾冷哼,滿臉暴怒:“在隻有身份顯赫者出席的燕家拍賣會上,為何會混入如此無賴?無雙,瞧你做的好事!”
燕無雙恭恭敬敬的道:“抱歉,父親大人。但他有邀請函的……”說罷,佯裝得滿腹委屈,然後瞥向宋天恩。
宋天恩冷笑連連,心中暗爽:你們一群蠢材,根本就沒搞懂你們得罪的是何方神聖吧?!徐龍公子,你們竟然也敢得罪,真是愚蠢透頂,待會你們就知道他發飆的恐怖。
正在他為敵人們即將到來的倒黴竊喜時,卻意外的被眾人凝視,所以,宋天恩就乾脆利落的站起來,冷哼著道:“當然,徐龍公子的邀請函正是我給的,有問題嗎?反正,我隻相信徐公子的判斷。那件麒麟石雕,未必就是真品呢。”
“說得沒錯,龍虎豹附議!”樊天棟早就跟陳青書穿一條褲子,對唐龍也是心有餘悸,所以根本就沒有拖泥帶水,半點猶豫都沒有的起身,冷笑著接口道。
眾人都是愕然。
青幫,雄霸江南省的老牌黑幫,在黑道上赫赫有名的巨無霸,二十年長盛不衰。
龍虎豹,新崛起的燕京市本地幫派,儘管隻是二流,但近期聲勢煊赫,絕對不可小覷。
他們竟然全都力挺唐龍,而且是在目睹到陳佩淮那猶如仙人般的神通後,那就不得不令人懷疑唐龍的身份。
但陳佩淮卻是出乎意料的闔上嘴巴,沒有多說,因為唐龍的一番話,直接戳中他的軟肋,將他的真實意圖暴露無遺。一時間,心亂如麻的陳佩淮不禁暗想:歪打正著?或……扮豬吃虎?那小子邪性得很,但他有證據嗎?
他的神識立刻掃描唐龍,但得到的結論,卻是唐龍隻是凡人。
那實屬正常,一名有皇級力量的強者,返璞歸真,他的靈力本就隱藏得很深。何況,隻有尊級中期的陳佩淮,神識微弱,碰到神識變態的唐龍,隻有被絞殺的份,根本就沒法偵察出任何貓膩。
陳佩淮的一顆心頓時放下來,眯縫雙眸,惡狠狠的瞪著唐龍:“你胡說八道,誣蔑本大師,小心我將你撥皮拆骨,一指頭將你碾碎!”
唐龍淡淡笑笑,道:“瞧你腦門上的冷汗,想必也已經意識到不對勁吧?同樣的,以我的觀察,在我戳破真相時,那位費玉龍老板同樣臉色一僵,看來同樣知悉內情。如此說來,你們是合夥詐騙嘍?”
陳佩淮心中咯噔,頓時吹胡子瞪眼,以怒火熊熊的姿態來掩飾。
費玉龍咳嗽下,他畢竟老奸巨猾,立刻就表態:“但說無妨!公道自在人心,小子,如果你說得有錯的話,休怪我們翻臉無情。我費玉龍在閩南縱橫捭闔,雖說,在江南省我沒啥根基,但也絕非任人輕侮之輩。你最好即刻道歉,然後滾蛋,否則的話,誣蔑我清譽的下場就是必死無疑!”
言語中,獠牙畢露,帶著濃濃的威脅。
那顯然是在暗示:如果唐龍真的知曉內情的話,也絕對不能說出口,否則的話,費玉龍就將跟他不死不休。除非唐龍不懼怕費玉龍的勢力,否則他就隻能乖乖道歉,然後灰溜溜離開。
對此,唐龍卻懶得理會,隻是徑直走到麒麟石雕前,開口道:“一件帶有麒麟福瑞的石雕,陳佩淮大師是如此介紹的對吧?但你們瞧!”
他將石雕翻轉,把底座給眾人看,隻見其上赫然是密密麻麻篆刻著一座法陣,它的作用是儲蓄一些微弱的靈力。
“在煉器上,那是最粗糙的【儲靈陣】,是非常低等的垃圾陣法之一。它的效果非常微弱,就是儲存一點點的靈力,留在麒麟石雕中。而石雕的原主人,想必是名皇級強者,他偶然雕刻出此物,因為消耗掉一些精神的緣故,也就將一縷精神能量黏附在石雕上。但那一縷精神能量,是很有限的,因為它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消耗掉也就沒有了。”唐龍搖搖頭,“每一次激活,都是損耗,依我看它最多能夠再支持三次,就將徹底消失。而且,每一次的效果都是非常微弱,絕對不可能像如今一樣,顯露出那樣清晰的麒麟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