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蛇仰天長嘯,嘶嘶的噪音令許多人都感到一陣眩暈,然後它就又俯身,親昵的用腦袋蹭下唐龍的胳膊,又是頻頻點頭,深表讚同。
“我們……請您為我們釋疑解惑。”吳天賜局長滿頭霧水,實在是沒法搞懂複雜的關聯,隻能請唐龍說說。
唐龍淡淡笑笑,伸手一戳巨蛇的肚皮,指向那裡清晰可見的傷疤,道:“國安局有相關的咬痕鑒定部門吧?請派來名專家瞧瞧,那是如何形成的傷疤。”
聽到唐龍故弄玄虛的話語,眾人都是一愣,但也隻能照做。
沒有太久。
一名來自國家安全局的專家,就來到巨蛇麵前,他戰戰兢兢的在吳天賜的示意下上前,非常擔憂自己的安全問題,但很顯然,沒有人在意他的感受。
所以,最終在罵罵咧咧中,專家依舊得出結論:“是……蛇咬的牙痕,而且,有毒液侵蝕的痕跡,是一種未知的神經毒素。雖然如今已經乾涸,但依舊能夠抑製住它的愈合,不得不說,那是我見所未見的強悍毒素啊!”
唐龍點點頭,看向眾人:“現在你們懂了吧?以它的恐怖體形,竟然依舊在打鬥中落於下風,而且險些被咬死,可見,必然存在著一條比它都要強悍三分的蛇怪!它,才是殺人的真凶!!!那些咬痕,就是證據,那些毒素,則是佐證。沒有蛇會蠢到自己咬自己,就算它真的咬自己,也沒法憑空杜撰出一種神經毒素,因為你們都瞧得很清楚,它的毒液是腐蝕類型的。”
芙妮蒂絲恍然:“你的意思是……是那條未知的巨蛇殺人,而它毀村,毀村的目的是……將那條暴戾巨蛇的存在曝光出來,提醒我們?!”
“正是如此。”唐龍打個響指,微微一笑,“它真的很聰明,在意識到那條巨蛇很強,它絕非對手之後,選擇碾扁村莊,以此來吸引人族的眼球,將我們都引來此地。有我們圍剿,那條蛇怪才會陷入險境。”
巨蛇猶如小雞啄米般點頭,隨後舔舐傷疤,將口水塗抹在那些依舊疼痛的傷處,但愈合依舊很是緩慢。
“一條舉報同類的巨蛇……”吳天奇處長的嘴唇在抽搐,感到世界很荒謬。
其餘人也是麵麵相覷。
但蘇心媛卻是眼神閃爍,她能夠從那條蛇的身體中感受到一股靈力,很顯然,它絕對是接近於妖的。能夠活到如此之久的巨獸,每日都滋潤日精月華,就算是傻瓜,也能夠覺醒靈力,何況是它?
她深深的覬覦著它的內丹,就算那一顆蛇妖內丹,沒法跟另一頭蛇怪媲美,但也足夠令爺爺再活七八年。
然而,佟魔卻是澀然的搖搖頭,一臉的頹然和無奈,眼中流露出清晰的意思:就憑我的本事,根本就沒法傷害到它……
蘇心媛喟歎,將所有蠢蠢欲動的念頭隱藏。
而與此同時,一名教授很是好奇的問:“唐龍先生,您是如何得知真相的?換成是我的話,直接就會將它當成真凶,立刻殺死,根本就不會想到會存在整整兩條巨蛇。有一條蛇怪的存在,就已經足夠匪夷所思,試問,誰能想象到會同時存在兩隻呢?”
唐龍笑笑,解釋道:“因為兩種截然相反的動機——吃掉龍王村的所有活人,卻將所有蹤跡都隱藏掉,那分明是意圖隱瞞自己的存在;將村莊毀滅,而且非常有章法的碾成扁狀,那無疑是囂張的對外宣布自己的存在!兩種行為,根本就不符合邏輯,彼此衝突。那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一個念頭忽然劃過我的腦海,為何不能有兩條巨蛇,一條在凶狠暴戾的殺人,一條卻是對此非常忌憚呢?”
“忌憚?”教授愕然,“我本以為你會用慈悲來形容它……畢竟,那種行為也很可能有暴露自己的嫌疑啊。它很有人性,或許跟龍王村的百姓有些關聯,所以才會知恩圖報,做出那種種舉動。”
唐龍聳聳肩膀,對他浪漫主義的說法表示理解:“閣下說得很好,但我想,多半是這條大蛇,感受到那條大蛇的威脅。因為那條尚未露麵的神秘大蛇,悍然吞噬整整一村活人,那種喪心病狂的行為,就算隱藏得再好,早晚也將曝光。屆時,暴怒的人族,必然會清算此事,很可能會去山林中尋找凶手!但是,依我的推測,那條殺人大蛇,多半並非本地的生物,而毀村大蛇,卻是在沼澤中生存許多年,證據就是那無數的骸骨。”
大蛇頷首,表示他所說的屬實。
唐龍拍拍它的腦袋,接著道:“在殺人後,那條殺人大蛇拍拍屁股就將銷聲匿跡,但所有的黑鍋都將由本地的毀村大蛇來承擔,它想必也沒興趣代人受過。何況,萬一那家夥越來越瘋狂,持續吞噬活人,必將惹來更加猛烈的圍剿!那樣的話,生活在閩南省本地的大蛇,就將成為替罪羔羊,而它一直苦心孤詣維持的靜謐生活,將蕩然無存。所以,種種因素下,它乾脆悍然毀村,將事情搞大,直接就將它揭露開來。”
大蛇深深凝視唐龍,黃澄澄的眼球中滿是怒意,然後它就又對天長嘶,然後將蛇信對準一個方向,繼續嘶嘶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