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月亮的顏色像是血色,林不語隻覺得他現在心中似乎有一團氣一直鬱結在胸口讓人讓它去炸開,把自己炸的稀爛。
胸口插著墨尺的楊華很快就痛苦的倒地呻/吟了幾聲再也沒有呼吸,而範火,他此時卻無比的難受,身體有如被無數條蟲子在體內亂竄。
“你為什麼,你為什麼?”綠哭的是稀裡嘩啦的抱著範火。
林不語急急忙忙的跑過去,看著範火胸口的傷口都覺得一陣的疼痛,問道:“怎樣,有救嗎?”
“當年,我爸媽就是死在這東西的手裡,我根本就不知道它是什麼。”綠已然是十分絕望了。
林不語怒了,喝道:“那你也要救他啊,你想看著他就這麼死在你的懷裡?”
綠呆呆的說道:“沒得救,已經進入到他的體內了,他死定了。”
說話間,範火胸口那傷口突兀的冒出了一個頭,林不語閃電一般的抓過去,甚至都沒有思考過這個東西對自己也會有什麼損害。那東西想要再次的閃入範火的體內,卻被林不語死死的掐住,就跟抓泥鰍一樣。
如果有人會抓過泥鰍,就會發現無論你怎麼去用力,泥鰍會都從你的手心裡逃脫,可是一旦你用對了方法,那麼,無論它怎麼努力都是徒勞。
林不語就是用的這種手法,他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這東西在自己手心不停的扭動,甚至是在撕咬著自己手心的皮膚。但是林不語沒有鬆手,如果他鬆手,範火絕對是死路一條。
“愣什麼,快把它給拉出來啊。”
林不語是氣的大吼,綠哭哭啼啼的這是才反應過來,拽著這不知名物體的身體往外拉,一臉拉了快有三十公分這才把它給拉出來。再出來的一瞬間,這條跟蛇一樣的物體就開始纏繞在林不語的手上,想要勒住林不語的手讓他鬆手。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綠綠閃電一般的衝過來,衝著黑色物體的軀乾猛的咬了一口,哢擦一聲,這玩意直接就被咬斷了。
林不語瞬間把這玩意的頭給甩了出去,不見蹤影。
“範火,範火,你怎樣了?”林不語連忙去看範火。
隻見範火嘴角溢出黑色的鮮血,卻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說道:“爺給自己算了一卦,老子今天一定不會死,所以,趕快送我去醫院啊, 問個毛線啊。”
二話不說,林不語慌忙的背起範火就往車裡跑,綠倒是還沒有真的傻,拔出墨尺,讓一群蛇把這可憐的老頭給分屍了,隻留下一灘血跡,如果在下一段時間的雨,恐怕這裡就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
範火被送到了醫院,馬上就進了搶救室,綠不一會也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問道:“怎樣了?”
“不要著急,範火已經進去了,你身上的傷口也包紮一下吧?”
“沒事,它自己會好。”
綠無法讓自己冷靜下來,沒一會就哭了出來,說道:“他為什麼那麼傻,乾嘛要跟我擋著,我萬毒不侵,肯定不會有事的啊,他為什麼要擋著。”
“因為他愛你啊。”林不語冷不丁的說道。
綠迷茫的抬起頭,問道:“愛?”
“難道你沒感覺嗎?”
“我知道,可是,我不是說我和他沒有關係了嗎,為什麼還要這樣。”
林不語坐在綠的旁邊,安慰道:“就因為他愛你,所以你怎麼對他,他還是會愛你,愛不會改變,就算恨一個人,也是要有愛過。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綠默不作聲的落淚,過了大概有一個小時,手術室的門打開了,範火被推了出來,見到綠,虛弱的說道:“你怎麼哭了?”
綠擦去眼淚,故作堅強:“我沒哭,沙子迷眼了。”
“好吧。”範火無奈的歎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會為我哭呢。”
進入到病房,醫生簡單了說了一下病情,範火需要住院觀察,林不語就決定今晚先不回去了,反正都已經快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