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我們家的壽衣店都沒有改變過模樣,從招牌到裡面的陳設,都顯得十分陳舊。
前幾天那幾個小混混來把店砸了,後來董永又讓人給里裡外外都裝修了一遍,但是天花板卻並沒有動。
也是這幾天從大姐的講述里,我才知道原來店裡賣的壽衣並不是奶奶隨便做的,每一套壽衣都有它特定的主人,也不知道奶奶是從哪裡知道哪些人最近會死,他的家人也會來我們店買壽衣的。
店裡的壽衣雖然也有一些存貨,但是並不多,有時幾套,有時十幾套,幾乎都是現做現賣。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在天花板上面竟然還有存放的壽衣,而且這麼多。
大姐叫來蘭四和另外幾個人,把上面的壽衣都拿下來以後,竟然擺了滿滿一屋子,看起來應該有幾百套。
大姐讓那些人清點了一下壽衣的數量,又數了數箱子里的錢,發現二者竟然完全一致!
大姐讓蘭四帶那幾個人出去以後,神情古怪地看着我道:“木清,你奶奶好像早就給王家莊的那些人準備好了壽衣,為什麼這三年都沒有給他們送去?”
以前我根本就沒聽說過王家莊的事,更不知道奶奶瞞着我做了這麼多的壽衣,自然無法回答大姐的問題。
蘭玉軒看着那些壽衣,臉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讓大姐安排人把壽衣都裝到車上,送到王家莊去。
幾百套壽衣,足足裝滿了一輛皮卡。
在大姐他們往車上裝壽衣的時候,蘭玉軒帶順着貨架爬上了天花板,然後在上面叫我也上去。
等我爬上天花板,卻是不由愣住了。
原來在天花板上面,竟然是一個小閣樓。
閣樓的上面和四周都是密封的,只有我們鑽進來的那個小洞透着淡淡的光線,不過現在的我卻是可以清楚地看到這裡面的一切。
靠牆放着一張小案子,上面擺着一個香爐,兩個燭台,上面還有殘留的香和蠟燭,小案子和香爐、燭台都被擦拭得乾乾淨淨的,奶奶應該經常上來燒香祭拜。
“奶奶是不是在這裡祭拜爺爺?”我輕聲問蘭玉軒。
奶奶在我面前表現得一直很堅強,這些年她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從來也沒有在我面前提起過爺爺和爸媽,我想她應該經常偷偷祭拜他們,只是不願意讓我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蘭玉軒卻是搖了搖頭,伸手在小案子後面的牆上仔細摸了起來。
過了一會,蘭玉軒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微笑,手指輕輕按了兩下,然後我便聽到“咔”的一聲輕響,一小塊牆面竟然向旁邊滑了過去,然後露出了一個小小的壁龕。
我原來以為壁龕里一定放着爺爺的牌位什麼的,卻看到裡面只有一塊牌子。
那塊牌子上系著一根絲線纏成的紅繩,應該是掛在脖子里的玉牌,玉是青色的。
從小我便對玉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喜歡,所以經常看與之相關的書籍,一眼便看出那個玉牌應該十分貴重,玉色純正,種水上乘,在市場上最少也能賣到幾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