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一碰到布頭,那聲音又在我耳邊道:“把它拴到你的脖子上去!”
我竟然真的抬起頭來向布頭湊去,要把它拴到自己的脖子上,隨即腦袋裡卻是一激靈,猛地醒悟過來,那個聲音這是要蠱惑我上吊!
我忙鬆開布頭,這時卻感覺手腕一緊,好像被什麼人拉住了,而且還在用力向上拉我!
我想要叫蘭玉軒,脖子突然一涼,也好像被人給死死扼住了,發不出聲音,只能用腳拚命跺地,發出“呯呯”的聲音。
蘭玉軒已經走到了門外,聽到身後動靜不對,轉過頭來,大叫一聲跑過來抱起我,大聲叫着我的名字問道:“木清,你怎麼了?”
我不能出聲,抓着布頭的手無法縮回來,只能用另外一隻手指着自己的脖子,示意蘭玉軒有東西掐着我的脖子。
蘭玉軒的手向我脖子里一摸,臉色大變,眉頭一皺,將左手中指咬破,用帶着血的手指在我的脖子里劃了幾下,然後我便聽到“滋滋”的聲音從脖子里傳來,還冒起了一股白煙。
接着我耳邊便響起了“啊”的一聲慘叫,我的脖子和手腕同時被鬆開了,“咻”的一聲,一股風向門外吹去。
我軟軟地倒在了蘭玉軒的身上,這時才覺得自己的臉上熱辣辣的,還聞到淡淡的血腥味,應該是濺上了蘭玉軒的血。
“那東西被你趕跑了?你的血怎麼是熱的?”
我看到蘭玉軒的指頭上被他咬掉了一小塊肉,心疼地攥着他的手指放到嘴裡嘬了一下,然後顫聲問道。
說來奇怪,只是被我吸了一下,他指頭上的血竟然便止住了,眼看着傷口似乎在恢復。
蘭玉軒給我將臉上的血擦去,輕輕拍着我的後背,讓我的氣順一些,嘴裡對我道:“我是男人,血屬陽,當然是熱的了。幸好是我們兩個一起到這個屋子裡來的,如果你自己進來,只怕就會被那東西給害了!”
我問他剛才是什麼東西要害我,是不是庄雨欣的亡魂。
蘭玉軒搖了搖頭,皺眉道:“我並沒有看到那東西,也不敢確定,不過它似乎是要把你吊到上面去!有些凶死的鬼會找替死鬼,但是這種情況一般是那個鬼因為某些原因被困在了那地方,只有找到另外一個鬼代替自己才能離開。難道說,庄雨欣並不是自殺?”
洛玉成聽到蘭玉軒的叫聲,從樓上跑了下來,一進門便抬頭向那根橫樑上看去,臉色大變,皺眉道:“這種迎門的房梁,被稱為‘穿心煞’,十分兇險。劉大柱家建房子沒找人給看一下嗎?但是一般的工匠都知道房梁不能對門,梁下不能放床,怎麼會給劉家弄這麼一根橫樑?”
一邊說著,洛玉成走到了橫樑下面,也像我剛才一樣伸手去拉那塊布頭,我見狀便要出聲提醒他,卻看見他並不像被蠱惑了,便沒有出聲。
剛才我去拉布頭的時候,感覺它在鐵鉤上系得很緊,可是洛玉成只輕輕一拉,便將它給拉了下來,抻開平鋪在旁邊的桌子上。
那是一塊長有半米,寬有十四五公人的布條,灰白色,上面還有一些暗紅色的線條,密密麻麻彎彎曲曲,既像文字又像符號。
洛玉成皺眉道:“這是一張布符?卻又不是我們道門的符文,透着一股邪氣,應該是邪道所畫!”
先前我以為那根布頭是庄雨欣上吊用的,以為是她的衣服,想不到竟然是一張符!
我把自己剛才看到這塊布在動,聽到有人在叫我快上去的事告訴了洛玉成,洛玉成臉色大變,忙從身上拿出了一盒火柴,將那塊布點着扔進了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