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的我並不缺錢了,但是本性使然,還是免不了愛財的老毛病,在箱子被打開的瞬間,我便眼巴巴發向裡面看去,想着一定能看到一大堆金角珠寶。
可是目光落處,只看到一疊疊黃色的紙,就和我們店裡賣的黃裱紙一樣,我馬上就失望了。
“黃裱紙不是要在下葬時燒給死人嗎?怎麼還在墓里弄了這麼一大箱子?真是大才小用!”
我忍不住輕聲嘟囔道。
古代不像現在,漆器那也是貴重物品,尋常人家根本就用不起,想不到在這個墓里竟然被用來裝黃裱紙,也未免太暴殄天物了。
郝連明月卻是微微一笑,指着箱子裡面的紙對我道:“平常的黃裱紙,自然不值得用髹漆箱子裝盛,你拿一張出來看看。”
聽到他的話我不由心中好奇,難道這些黃裱紙還有什麼奇特之處嗎?便伸手拿了一張黃紙出來。
等我把那張黃紙翻過來,這才發現上面竟然畫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色線條,那些線條像文字又像是圖畫,正是道門的符籙!
而且從手上的觸感來看,這些黃紙也不是普通的黃裱紙,比黃裱紙要厚上三倍,所以在翻過來以前我根本就沒有看到上面竟然畫著符文。
而且這些紙的顏色也要更鮮亮一些,是金黃色的,還隱隱閃着淡淡的光芒,就算是在這裡的光線極暗,我還是能看到紙上有一條條金線。
郝連明月看到我驚愕的表情,又對我道:“這些紙乃是用南國的一種桑樹所制,上面的金線就是那種桑樹的纖維,符文是用西疆的一種礦石粉末所畫,這種符在道門被稱為金符,其製作方法早已失傳。在我們那個時候,所能見到的金符都是以前流傳下來的古符,更不用說現在了,只怕這箱子里的金符是絕無僅有的遺存了!”
“金符?那它們的威力是不是很強?”
我將手裡的那張符用手指捏得緊緊的,回想以前見洛玉成使用黃符時的模樣,盤算着是不是將它貼到郝連明月的身上,看看能不能制住這混蛋,嘴裡卻是問道。
郝連明月瞥了我一眼笑道:“你是不是想用這張符對付我?首先,我現在是活人了,符籙對我一點作用也沒有。其次,你就這樣隨隨便便把符籙甩出去,也很難完全發揮它的威力。最後,這張符也不是用來對付鬼怪的,它是一張凈壇符,是道門弟子在設壇做法前,清潔法壇用的!”
我被他瞧破心事,不由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辯解道:“誰要用它對付你了?你快點告訴我,這些符的威力是不是很強?”
郝連明月點了點頭又道:“那倒是的!一張符的威力大小,取決於這樣幾個方面。第一,畫符之人的道術強弱,第二,符的材質好壞,第三,符的級別高低。符籙以顏色劃分等級,分別為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等,以紫符為最強,赤符為最弱。不過我們平常能見到的符籙,大都是赤橙黃三種,綠符以上的符籙要天師以上實力的道門強者才能畫出來。同樣是凈壇符,赤符只有寥寥幾筆,黃符可能就要幾十筆,青藍以上的凈壇符怕要幾百筆,其威力大小當然就相差極大了。你手裡的這張凈壇符應該是青符,若是放在我們那個時候,只怕這樣一張符要值幾百兩銀子。”
幾百兩銀子,換算成現在的錢的話,要有幾萬了吧?
那這一箱子的符能賣多少錢?不可想像!
郝連明月似乎又看破了我的想法,忙笑道:“這種級別的符籙,在我們那個年代尚且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何況是現在?如果我是你,一定捨不得拿去賣的!”
我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不賣也不耽誤我估算一下它們到底值多少錢吧?
我又從箱子里拿出幾張符來,郝連明月一一把它們的種類講給我聽,有驅鬼符、鎮屍符、化水符、御火符等等各種,級別沒有低於黃級的。
不過我看了半天,卻又不得不不舍地把它們放進箱子里,最後挑了兩張鎮屍符,兩張驅鬼符攥在了手裡,惋惜地對郝連明月道:“這一箱子怕有幾百張符,我也沒有什麼東西能把它們帶走呀!如果不是你把我的魂魄拘出來,最起碼我還能在兜里多裝幾張,現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