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金好古的眼睛不自然地向旁邊的一間屋子看了一眼,他的舉動看在我們的眼裡,大家心知肚明,那應該就是他的辦公室了。
見他不承認,我們也不好強闖進他的辦公室里看個究竟,大家只好離開了考古研究所。
上車以後,我們並沒有急着離開,在裡面等了一會,過了十幾分鐘,只見一個女人急匆匆地從博物館的樓里走了出來,她先是向四周看了半天,然後上了離我們不遠的一輛黑色轎車,接着車就離開了。
大姐讓蘭四發動車子,遠遠地跟了上去。
我們前面的那輛黑色轎車一直不緊不慢地開着,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們在跟着它,但是在經過一個十字路口時,就在綠燈變成紅燈的瞬間,那輛車卻是突然一加油門闖了過去。
我們離路口還有一路段距離,中間還有兩輛車,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黑色轎車絕塵而去,停了下來。
“那女人顯然知道我們在跟着她,甚至有可能當時在博物館外面還有她的同夥,監視着我們的行動。”
大姐看着黑色轎車消失的方向,嘴裡冷冷地道。
“大姐,我們反正知道她就是董永的秘書,要不我們直接去董永的公司問問她為什麼來這裡?”
蘭四手按方向盤,回過頭來問道。
大姐卻是搖了搖頭道:“沒有必要!就算是我們去當面問她,他們也完全可以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再說,現在我們也還不能確定那女人到考古研究所,便和那口棺材有關!我讓家裡的人查一下,看看她坐的車去哪裡了吧!”
說完大姐便掏出手機來,發了一個信息。
這下我的心中又是感到好奇了,難道說蘭家還能查看適時監控嗎?
如果真的是如此,那就太可怕了!
果然,回到店裡,大姐便告訴我們,蘭家那邊傳回了信息,他們根據黑色轎車的車牌,查到了它的運動軌跡,它並沒有回麒麟公司,而是去了落月井街,停在了街口,然後從車上下來了一個女人,那女人走進了落月井街。
還有,那輛車的車輛信息也被查出來了,它的戶主是一個叫陳梅的女人。
陳梅,女,二十七歲,京城考古專業畢業,在大學期間便參加過多次重大考古工程,畢業以後又在京城考古研究所工作了兩年,然後辭職應聘到了麒麟公司任秘書。
陳梅的籍貫也並不是東魯省的,而是豫南省,據說家中乃是做小生意的,但是家境殷實,經濟善與所做的生意不符。
等大姐把這些信息告訴我們,這下連蕙心都是不住道:“靠,你們蘭家也太手眼通天了吧?能查到那輛車的蹤跡,再查到它是屬於陳梅的倒也不奇怪,可是竟然連陳梅的家庭背景也能查出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除非那個陳梅早就被你們注意到了!”
大姐卻是微微一笑道:“全國這麼多人,就算是我們蘭家再厲害,也不可能對一個人的來龍去脈都瞭若指掌!我們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為陳梅的那個家族本身就有些奇怪。豫南省本來就有很多古墓古迹,他們家族上便做死人生意,所以我們會有所留意。而且……幾個月前麒麟公司因為開發木清家附近的地,也引起了我們的注意,這才稍微用心調查了一下。陳梅一個考古研究所的工作人員,本身是吃公家飯的,家裡又有錢,到麒麟公司來上班,只是做了一個秘書,有些不合常理。”
我們都是連連點頭,覺得這事有很多疑點。
爺爺奶奶已經把周老家老爺子的壽衣做好了,我把它裝了起來,打算給周老送去,大姐卻是道:“我們不如順道去落月井街,看看能不能找到陳梅。”
我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於是便依然由蘭四開車,大家一起到了落月井街。
今天落月井街的人很多,人來人往,在各個店面出出進進,我們也裝作是外來的遊客,似乎漫不經心地在各個店裡轉着。
這邊的店裡賣的大多都是一些飾品或者紀念品,我媽就很喜歡這些東西,可惜現在是白天不能帶她一起來,否則的話她一定會高興得不得了。
不過蕙心也是很感興趣,看到什麼都做出一副興奮的表情,雜七麻八地買了很多東西,都是不值錢的。
從蕙心買這些東西時的交談里,我才知道原來她以前一直生活在呼市,上次到省城來,還是第一次到內地,而那次卻是一直在跟着我們,所以並沒有時間在省城裡好好逛逛。
聽到她提起這事,我好奇地問道:“蕙心,當時你為什麼跟着我們,是來監視我們的嗎?”
蕙心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自然的表情,偷眼看了看門口的大姐和蘭四,見他們兩個正在輕聲交談,應該沒有注意我們兩個,這才輕聲道:“算是監視你們吧!不過我們也是為了保護你,怕有什麼人對你不利。”
我記得當時我在柳家老宅發現那兩個竄上屋頂的黑影時,曾問過蘭玉軒是不是蘭家的人,連他也不知道跟着我們的是什麼人,他似乎並不知情,便問蕙心:“那是不是蘭玉軒請你們來的?你是什麼時候認識蘭玉軒的?”
蕙心卻是撇了撇嘴道:“怎麼?你要套我的話?認為我早就認識你們家蘭玉軒,怕我和他有一腿是不是?放心吧!我和他沒有什麼瓜葛!而且,也不是他讓我來保護你的,讓我來的另有其人!不過,至於是什麼人,以後你自然就知道了!”
我和蕙心站在一間飾品店裡面的貨架邊,她一邊從架子上摘下一隻只頭花,在自己的頭髮上比劃着,一邊和我說話,我們兩個都是神情輕鬆,但是我心裡卻是疑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