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合伙人把煙懟到面前裝滿煙頭的煙灰缸里,煙霧繚繞中,冷冷道。
“《歸途》這項目一擱就是三年多,原來的投資人早都跑沒影兒了,再說這種偏文藝的鄉土劇本,本來市場受眾就不高,這次要不是人家江小姐主動提出降薪出演,怕是連個女主角都找不到,更別說重新拉投資了。”
“就算你當年一炮而紅,三年過去了,娛樂圈的新銳導演人才輩出,你又沒有持續的作品輸出,誰還記得你。”
“人家江婉旦現在可是一線流量花,根本不缺資源,願意來演也算是給你這個當年的伯樂面子,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反正成不成今天就一句話,行的話,我們就去給你找投資,拉廣告,前期宣傳團隊也準備好,不行的話,咱們直接一拍兩散。”
“你不會還想着讓羅青魚來演這個本子吧,她都消失多久了,是死是活都沒個准數兒呢,也說不準被哪個煤老闆金屋藏嬌,回去當少奶奶了......”
幾個合伙人七嘴八舌,一頓輸出,最後說話的這個合伙人表情玩味,調侃中帶着一絲不屑,顯然他對這位羅青魚的怨念已深。
因為當年項目啟動時定的女主角就是她,只不過峰迴路轉,羅青魚在一起劇組事故之後銷聲匿跡,甚至後面還來了一組相當專業的律師團隊,幫她把這些未履行的合約一個個解決,該賠錢的賠錢,該解約的解約。
一頓毫不拖泥帶水的操作完成之後,她整個人就像從世界上消失了一般,再沒傳出一絲消息。
違約金賠得很爽快,但項目卻進行不下去了,雖說只是換個女主角的事情,但導演萬松卻跟一頭倔驢一樣,直言這是給羅青魚量身定製的劇本,她不來就不開機。
時間一拖再拖,萬松依舊養着團隊繼續打磨劇本,研究分鏡,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工作,但女主角卻遲遲到位不了。
三年,不長也不短,但很多事情已經改變了。
當年因黑馬電影《飛鳥之死》而名聲大噪的鬼才導演萬松,人們在偶爾提及之時只會嘆一聲江郎才盡,再無作品面世。
而《歸途》,也從當年的香餑餑,變成了投資人跑路,無人問津的爛尾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