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嶙峋葉片遮掩下的葉脈中漸漸滲出一點晶瑩的濕潤光澤,將粗糲的老皮頂開,露出一點微不足道的綠意。
像埋在灰燼中將熄未熄的炭火。
生機未滅。
*
第二天一早,從臨安駛來許家溝的送貨車再次滿載而歸,不過今天東臨紀的專屬送貨車上還多了兩筐帶着晨露的春筍,以及一小籃白白嫩嫩的鮮竹蓀。
馬良背着手,站在東臨紀的後門,翹首以盼,興奮地走來走去。
旁邊一個身着雪白廚師服的人擦了擦手從后廚過來,納悶兒了,“馬總,擱這等啥呢?怎麼跟望夫石似的......”
馬良斜給他一個白眼,“當然是等寶貝,我從山裡弄來的極品春筍,還是你師父老家那兒的。”
聽了馬良的話,那人眼前一亮,“可以啊,馬總,又讓你薅到羊毛了。”
“我師父那兒的,可都是好東西!”
一臉驚喜的正是現任東臨紀的主廚,李衛東,人稱東子,他從十八歲的時候就跟在許得寶身邊當學徒,如今已經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大廚了。
他興奮地搓了搓手,之前馬良弄來的那批菌子和野菜,已經是極品中的極品了,沒想到這次還弄來了春筍。
哪個廚師見到這種好材料,估計都走不動道兒,李衛東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