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那些蔫蔫的秧苗,此時居然都像是吃飽了的乞丐,一株株的,仰頭挺胸,顯得格外的精神,雖說長得並不多,但是確實都長起來了,看這趨勢,起碼是死不了啦。
劉飛微微一笑,對鄭淮說道,“一萬塊錢,願賭服輸。”
鄭淮臉孔漲的通紅,太陽穴突突直跳,心裡恨死了自家的秧苗,種麥子種玉米的時候,要死不活的,這一種上西紅柿,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怎麼鼓搗都不死。
要知道這麼好種,我就一門心思多種好了,打個什麼賭呢。
鄭誌偉和其他鄭家人,麵麵相覷,滿眼的不相信,可是又能怎樣,眼前這秧苗的長勢,就算傻子都看得出,長得很好,完全不是昨晚那奄奄一息的樣子。
村長李滿福也不知道是還沒呢,還是知道輸定了,就不來了。
總之,鄭淮很不甘心,看看族叔鄭誌偉,老奸巨猾的鄭誌偉,一看他輸了,立刻縮到後麵,一聲不吭,等到人多起來,更是悄悄溜走,自己回家了。
鄭淮哭的心都有了,今年前兩季,幾乎都沒掙到錢,這一下又輸一萬出去,這日子可咋過呢。
他可憐巴巴看向劉飛,心想劉家最近沒少賺錢,肯定不差自己這一萬塊,要是能不要這錢,就好了。
哪知劉飛不為所動,冷冷看著鄭淮,“你怎麼說, 現金還是轉賬?”
“我......我現在沒錢。”鄭淮可憐巴巴看著劉飛,“最多能湊出五千多塊。”
“那就趕快去湊夠,再湊個四千塊不難吧,我等你。”
鄭淮哭喪著臉,看向林玉芬。
李玉芬到底心軟,“小飛,不著急吧,大家都是鄉裡鄉親的......”
“嫂子這事兒你就彆管了,大家都是鄉親,可是昨晚他跟我耍狠的時候,沒拿我當個鄉親吧。”
“哪怕他把我叫出去外麵說話,我今天都不逼他,昨晚他算是欺負上咱家們了,我勸他種地也是為他好,又沒逼他種,他自己種了,種不好還埋怨我,這種人我是不給麵子的。”
劉芳說完依然冷冷看著鄭淮,“你到底是怎麼說,給個痛快話兒。你要是輸不起,就去村子裡走一圈,喊你自己輸不起了。”
這話在向山村,算是很重的話了,大概等同於,當著全村父老鄉親的麵,大聲喊我不是個男人,我是個娘們!
鄭淮再沒錢,也受不了這話,發狠說道,“那我就去借,你等著收錢好了。”
說著,氣哼哼,擠出人叢。
林玉芬歎了口氣,沒再說啥,首先昨天的鄭淮,態度確實很惡劣,其次現在的劉家,一家之主是劉飛,家主說了算,自己也就不再多話。
其他圍觀村民,也有個彆人認為劉飛心眼小,睚眥必報的,但更多的人和劉飛感覺一樣。都對鄭淮昨天的決絕,和今天的熊包表示不屑。
“願賭服輸,他昨晚那麼囂張, 怎麼不說什麼鄉裡鄉親。”
“就是,這錢必須要,我們支持你,劉飛。”
“好像是,借錢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