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就因為我還有彆的事情要做，就可以犧牲彆人，來成全自己嗎？就可以舍棄同伴，當一名逃兵嗎？”
“這一次，我若逃了，那下一次呢？還要繼續逃嗎？又要逃到什麼時候？”
“這樣的我，還配當九州萬族的領軍嗎？”
麵對器靈天天的勸說，沈念自嘲地笑了起來。
器靈天天沉聲道：“這不是逃，這是韜光養晦！沒有人不讓你犧牲，但犧牲在這裡，不值得！你的死，不能沒有價值！”
沈念笑了笑，“不值得？價值？怎樣的死，才算是有價值？
那個人犧牲自己，重演末法就值得了嗎？就有價值了嗎？
我記得你說過，以他的天賦，給他萬年的時間，就一定能踏入帝境，橫掃異域！
可最終呢？他沒有選擇苟活，而是選擇犧牲自己，為眾生開路！
這值得嗎？這有價值嗎？”
器靈天天搖了搖頭，“這不一樣！接下來，我們要麵臨的是最終決戰！
輸了，就全都完了！我們也輸不起！
那個人犧牲自己，是預料到未來會有人接替他的位置，率領九州萬族作戰！
而那個人，就是你！”
“我？”
沈念笑了，輕輕搖頭，“你怎麼知道，他口中的領軍之人，就一定是我？難道不可能是其他人嗎？
而且，他敢犧牲自己，篤定有人接替他的位置，成為新的領軍，那我為何就不敢做出同樣的決定？”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輕笑著說道：“天天，有一件事，你說錯了。”
“什麼事？”
器靈天天一怔，有些不解。
沈念淡淡地說道：“所謂的領軍，並不是指某一個特定的人，那個人也未必就真的看見了未來，預料到了我的存在。
這場戰爭，決定著九州萬族的歸宿，是億萬生靈的決戰！所有人都是參戰者，也都可以成為領軍之人！
我想，這才是那個人的用意。”
聞言，器靈天天陷入了沉默，她竟然認為沈念說得很對。
似乎，這才是真相。
沈念抬起頭，看向空中的戰場，李紅塵已經陷入了生死危機。
他淡淡地笑道：“所以說，我死與不死，對接下來的那場大戰影響並不大。
無論是任何生靈，隻要一息尚存，我相信他都不會放棄！
既如此，我更沒有當逃兵的理由了！”
“你想做什麼？”
器靈天天意識到了什麼，麵色微變。
“做什麼？”
沈念輕笑一聲，用行動做出了回答。
他的身體，離開了輪椅，朝著空中飛去。
一雙眼睛，金、青二色流轉，燃起淡淡的火光。
眉心處，金色的光芒閃爍，大荒龍戟緩緩浮現，被他握在手中。
“你瘋了？那可是三屍境！現在的你，根本就不是對手，你會死的！”
識海中，器靈天天急切地喊道。
沈念淡笑一聲，“死？不反抗，就不會死了嗎？我輩修士，何惜一戰？！”
器靈天天愣住了。
恍惚間，她仿佛回到了數萬年前的那場大戰裡，億萬九州生靈齊聲呐喊。
麵對異域強者的降臨，九州大地沒有任何人選擇後退，無論是頂尖大能，還是普通的百姓，都加入了戰場。
還有無數英魂複蘇，哪怕屍體腐爛幾千年，他們的靈魂也在堅持戰鬥。
是啊！
我輩修士，何惜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