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念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臥室裡，慕天依趴在他的床邊，睡了過去。
看到慕天依，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他能夠感覺到，慕天依的呼吸很平穩，身上也沒有任何問題，顯然已經脫離了危險。
相比之下，他的情況，就有些糟糕了。
他的身體，仿佛被紮了無數個窟窿，變得千瘡百孔起來。
這些，都是因果反噬造成的。
之前，他借用因果之力，探尋兩女的人生軌跡，遭遇了很多外來的因果片段。
每一道片段，都會給他帶來一次反噬。
也正因此，才形成了他現在這一副千瘡百孔的身體。
當然，這些情況，雖然嚴重，卻也不至於讓他昏迷。
他之所以昏迷，是受到了命運與因果的雙重反噬。
按照正常的軌跡發展，慕天依和劉茜茜是會死的。
但他探尋因果，把兩女從死亡的邊緣中拉了回來，改變了她們的最終結局，這就等同於改變了她們的命運。
逆天改命，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而，這份代價，便是命運和因果的雙重反噬。
明白這一點，他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
他的苦笑聲，驚醒了慕天依，後者一臉欣喜地道：“你醒了？”
說完，便撲進了他的懷裡，哭了起來。
沈念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被慕天依的動作扯到了傷口。
不過，他強忍著疼痛，沒有說話。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兩人都享受著這溫馨的時光。
過了一會兒，慕天依離開了他的懷抱，擦了擦眼淚，關心地問道：“你怎麼樣？身體還有哪裡不舒服嗎？你怎麼這麼傻？我值得你這麼做嗎？”
“放心吧，我沒事。”
沈念微微一笑。
隨即，認真地點了點頭，“你值得。”
慕天依再次落淚。
隻不過，這一次，是感動的。
片刻後，沈念活動了一下身體，問道：“我睡了多久？”
慕天依道：“三天三夜，若不是玉姨說你沒事，我們都要擔心死了。”
“三天三夜嗎？”
沈念一怔，點了點頭，沒有意外。
換做常人，遭遇他這種情況，別說睡三天了，這輩子怕是都很難蘇醒。
他隻睡了三天，還要多虧了強大的體魄。
“大家都怎麼樣了？”
沈念又問道。
慕天依笑道：“剛開始，大家都挺擔心你的，聚集在醫館裡，哪也不去。
直到後來，玉姨說你沒有危險，大家這才漸漸散去，忙碌自己的事情去了。
茜茜也沒什麼事了，這幾天除了來看看你，其餘的時間都在房間裡休息。”
聞言，沈念點了點頭。
他想了想，又問道：“玉姨呢？還在醫館嗎？”
慕天依搖了搖頭，“她已經回去了，不過，離開的時候，她讓我給你帶句話，有什麼事情，可以去京都找她。”
沈念微微頷首，“我知道了。”
接著，又看向慕天依，發現她都有黑眼圈了，皺眉道：“這幾天，你為了照顧我，應該都沒好好休息吧？”
慕天依笑道：“還好了，困的時候，我也有睡覺啊！”
沈念歎了口氣。
對於慕天依的性格，他自然是清楚的，說是困了就睡，可自己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她又怎麼可能睡得踏實？
想到這裡，他輕聲道：“你先找個房間休息吧，正好我也要療傷。”
“那好，你先療傷，有什麼需要的，就直接喊我。”
慕天依點了點頭，沒有拒絕，起身離開。
等慕天依離開之後，沈念這才認真地查看起自身的狀態。
光芒閃爍，器靈天天的身影出現在身側。
她抱著胳膊，上下打量著沈念，意味深長地說道：“你這家夥，也不知道該說你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了。”
“發生什麼了嗎？”
這番話，明顯是話裡有話，讓沈念感到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