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唐突淡淡道,“我昨天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他有意思了,沒想到他似乎比我想象的更好。”
“這樣的人才,正應該為我們南圖公司效力才是。”老耿說。
唐突靜靜搖頭,忽然發出一聲輕笑,道:“老耿,你錯了。”
老耿吃了一驚,有些不解地看著唐突。
唐突緩緩吸了一口香煙,悠悠道:“這個葉修,並非池中之物啊,若非和沈家頗有淵源,他現在也絕不可能為沈家效力。”
“龍頭,”老耿遲疑著問道,“這個葉修,到底是什麼來曆?”
“他是葉文靖之子。”唐突靜靜地說道。
“什麼?”老耿麵色劇變,大吃一驚。
對於葉文靖這個名字,即便是道上的許多人,都感到陌生。但是對於唐突和老耿這種知道一些內幕的人來說,這個名字,卻如同一片大山的陰影,足以瞬間遮住他們眼前的光明。
半晌,唐突忽然輕歎一聲道:“距離他死去,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低沉的聲音中,透出複雜的情緒,隱約帶著一絲感慨的悵惘。
而老耿聽著這句話,卻是莫名的感覺心裡發寒,眼底隱隱露出驚恐之意。
“龍頭,”老耿深吸一口氣後,聲音沙啞而乾澀地道,“我們該怎麼做?”
“不要讓他成為我們的敵人。”唐突緩緩說道。
“是。”老耿恭敬地應了一聲。
“老耿,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了嗎?”輕輕彈了一下煙頭煙灰,唐突忽然問。
老耿神色恭敬道:“已經安排妥當。”
頓了頓,他又道:“此次,興隆社、震南集團、天鴻幫、三大古武家族等勢力都已經開始暗中行動,哼,他們都想分一杯羹呢。”說道後麵,微微冷笑出聲。
唐突神色淡然,悠悠道:“高手越多,這場戲才更精彩。”
頓了下,他眼中一絲凜冽銳芒閃過,道:“明天我親自前往海州。”
深夜,紫香園旁邊一個山頭上,出現兩道人影。
這兩道人影淹沒在稀薄的夜色中,麵容看起來有些模糊。
不過從體型上看,這兩人都是男子。其中一個身形微胖,大腹便便,貌似還拄著一根拐杖。站在他旁邊的那個男子,身形挺拔,負手而立,渾身散發出一種凜冽的氣場,使得吹過他身邊的夜風,都帶上了幾分寒意。
“慕容香主,”大腹便便男子指著下方紫香園燈火閃爍的某處,語氣十分恭敬地說,“那個人就住在那裡。”
被稱作“慕容香主”的男子冷笑一聲。
這兩人,正是天鴻幫在龍海分部的頭目許勁康,和剛剛從西北總部來到龍海的一個香主慕容春曉。
“那處彆墅,可不像表麵上看來那麼簡單。”慕容春曉看著下方,目光中閃過凜然,冷聲說道。
許勁康聽得一驚,遲疑一下後,問道:“慕容香主,要動手嗎?”
“暫時不必了。”慕容春曉冷冷說,“此次本香主來龍海,是另有大事,大事未完,不可節外生枝。”
“慕容香主所言極是。”許勁康連忙恭敬地說。
“許勁康,你現在廢了一條腿,明天就不用去海州了。”慕容春曉從下方紫香園收回目光,冷冷瞥了許勁康一眼,說道。
“慕容香主,為了天鴻幫的輝煌大計,小人願意赴湯蹈火,萬死不辭,懇請香主允許小人前往。”許勁康語氣謙卑,懇求地說道。
“哼,”慕容春曉冷笑道,“你現在傷了腿,不過是一介廢物,讓你去拖後腿嗎?”
說到後麵,語聲忽然一厲,許勁康聽得渾身一顫,不敢再多說什麼。
第二天,葉修一大早起床,早餐也沒吃,便匆匆走出沈家彆墅,向公交車站台走去。
早上的公交車站台上人不少,葉修麵帶和善微笑,走到人群中站定。
剛剛站定,便忽聽一個少女的聲音,帶著驚喜之意,在他耳邊響起道:“喂,是你啊!”說話間,還輕輕碰了一下他的手。
葉修微微一驚看去,隻見跟他說話的,是一個穿白色體恤、牛仔褲的美貌少女,笑容溫婉而甜美。
葉修一下就認出她是誰了,不過為了逗一逗她,他故意一臉疑惑地看著她,道:“這位美女,我們認識嗎?”
那個少女聽得微微一怔,但立即笑著從牛仔褲袋裡摸出一枚硬幣,夾在指間,輕輕一彈,拋到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