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市,副市長呂建業的辦公室來了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兒,老頭兒將一隻有個豁口的大瓷碗重重的放在了呂建業的辦公桌上。
砰的一聲,瓷碗在桌上打了幾個轉兒。
“老爺子,誰惹您了啊?怎麼這麼大的火氣?”呂建業起身親自扶著老頭在沙發上坐下,他看著那隻破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老爺子,您這是乾嘛啊?”
百裡渡雲下頜上的胡子顫巍巍的:“老頭我沒地方吃飯了,副市長你管不管?”
聽見老頭的話,呂建業就覺得後腦勺暴跳:“彆開玩笑了,您老人家可是大國手,怎麼可能沒地方吃飯?”
“哼,”百裡渡雲斜睨了呂建業一眼:“我算是什麼大國手?我是大國手嗎?我怎麼不知道?你說說,我這個大國手是不正當職業還是冒牌的?”
呂建業更糊塗了:“看您這話,是怎麼說的?您怎麼可能是冒牌的,”他泡了一杯茶,雙手遞給百裡渡雲:“您跟我說說,誰惹您了?您上來,二話不說給我扔個碗,我也是糊裡糊塗的。”
“你看不出來,我找你討飯啊,”百裡渡雲不去接茶水,而是把破碗捧起來:“我討飯。”
“您這是乾什麼啊?”呂建業從老人手中拿過破碗,放在一邊:“要是我哪裡工作沒有做好,沒有做到位,您就直接給我指出來。”
“我掛牌的學校,醫院,診所,醫館,藥店,有幾個?”百裡渡雲的麵皮抖了抖,他也沒想玩兒這一出,宋笑那小子不知道低頭求人,他隻好舍下這張活了九十年的老臉求人。
“據我所知,沒有,”呂建業一直猜不到老頭的來意,這位國寶級的大國手早就處於半隱退的狀態,隻是在主管天海醫學院的研究工作。
“不,有一個,”百裡渡雲端起了茶杯,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小口茶水:“前幾月,天海新開了一家醫館,我就在那裡掛牌坐診。”末了,他的話音一轉,痛心疾首的道:“老頭兒唯一掛牌出診的醫館,居然被定性為不正當經營,沒收所有證件,無限期整改,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不然,我就吃住在你的辦公室,不走了。”
聞言,呂建業不確定的道:“您老人家坐診的醫館怎麼會被整改?是不是……”
“是個屁,少給我扯沒有的,”百裡渡雲道:“我找你,就是想叫你給我辦齊所有的手續,被沒收的,我不要了,我要新的,我看誰還敢說主管衛生的副市長親自監管的證件不正規。”
呂建業當即拍板:“我現在就帶您去補辦。”
周小天跟在葛強挨個部門補辦所有的證件的時候,副市長帶著百裡渡雲低調的來到了衛生局,兩撥人馬都是給同一個人補辦證件,檢疫辦的於洪濤坐不住了,他躲在樓梯間裡,偷偷摸摸的給肖新打電話:“兄弟,你不說那個醫館是沒有靠山的嗎?”
肖新道:“是啊,就醫學院的一個學生,都沒有畢業。”
“你可害死我了,”於洪濤壓低聲音說道:“我們局長正在給他補辦證件,主管衛生的副市長也來了,也是給這個醫館補辦證件,我要把自己擇出去,兄弟,你自己趕緊想辦法彌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