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老爺,有一件事情埋在我的心裡很久了,今天我想要說出來。”
小黑強撐著從身上拿出一疊紙幣,“老爺,我攢的錢已經夠買一處小宅子了,現在,您能讓小姐嫁給我嗎?”
“我嫁,我嫁,我現在就嫁。”
不知何時,月半彎來到小黑的身後,隻可惜毒素破壞了他的眼睛,小黑再也看不到她的臉龐了。
“真,好。”
“啪嗒。”
攥著錢幣的那隻手,掉在了地上,微風拂過,錢幣飄蕩到了空中,朝遠方飛去。
“啊!”
月半彎感覺心被人打碎了,那個陪著自己瘋,陪著自己傻笑的小黑,已經,離開了!
“汪賢,你們全都得死!”
“唰。”
月半彎身形如鬼魅,彎刀輕而易舉地割下一個個人頭,飛濺的獻血雖然鮮豔,卻遠不及她眼底血紅色的仇恨。
“攔,攔住她,快點攔住她。”
汪賢急忙大喊,身旁黑衣人急忙上前,幾把長矛猛地射出,穿透了月半彎的肩膀,將她釘在地上。
“噗,噗。”
月半彎抓住槍身,一點一點地抽了出來,鮮血如注,在眾人的眼中,仿若浴血的女王,握著彎刀,輕輕割下他們的頭顱。
“都給我上,攔住她,攔住她!”
汪賢突然間感覺到心臟被恐懼握住了,隨著那把彎刀逼近,他已經無法呼吸,“不行,我要求救,讓父親帶著人馬過來,我要求救!”
“啾,嘭。”
一道鮮紅色的煙花猛地跳到天空中,汪賢直接調轉馬頭,朝荒原伸出跑去,“你們幫我攔住那瘋女人,我這就帶著人回來。”
“跑,跑啊。”
黑衣人全都慌亂起來,丟了馬的更是撒丫子亂竄,月半彎想要追上去,卻被月直攔了下來,一記手刀砍在她脖頸上。
“月兒,我不可能永遠保護著你。”
月直的眼中帶著深深的悲涼,“早晚有一天,你得接受自己體內的力量,或許到了那一天,連我也會離開你。”
“讓我來幫她治療吧。”
這時,晴兒邁步上千,手中青光彌漫月半彎全身,“她全身經脈逆轉,血液更是彙聚於一處,月隊長,恕我無能為力。”
“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
月直抱起她,“客官的傷勢如何?”
“謝謝月隊長關心,郎君的傷正在恢複,不過短時間之內,沒有戰鬥的能力了。”
“商隊的安全,本就是我們來負責。”
月直點點頭,進了貨艙。
小黑的屍體早有人上前來抬下去了,作為荒原上求生活的他們,早就明白生命的脆弱,尋得一處柔軟的地方埋葬小黑後,商隊再次出發。
這一回,所有人都是靜悄悄的,宋笑躺在晴兒的腿上,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窗外的天空,似乎更加陰沉了。
時間過得很快,血妖開始零星出現在荒原上,可商隊還沒有到達下一個停留點,隻得加緊馬力,飛速超前趕。
“吼。”
偶爾有幾個紅著眼睛的血妖上前,一轉眼的功夫便被月直劈成兩半,屬於獵人的那份冰冷再次出現在他的身上。
等到大批血妖開始遊蕩之時,商隊終於到了停留點,此時這裡還有幾家商隊,雖然規模不一,但看樣子倒還懂得荒原上的規矩。
商隊慢慢停下,月直眼神冰冷,提著長刀在周圍值夜,偶爾有幾個前來搭訕的,都被他那雙眼睛嚇走。
“獨狼”月直,這個名聲再次被小妖們記起。
曾幾何時,不僅是獵人,哪怕是普通的小妖,也牢牢記得這個名字,這個深入荒原,探索從未有妖去過的湖泊,幫妖族獲得珍貴的水資源。
“轟隆隆。”
深夜,一大隊人馬完全無懼血妖的環視,飛快地朝這邊跑來,月直用力抽動下鼻子,握緊長刀站起了身子。
為首之人,黑馬黑甲,幾縷花白胡子不怒自威,勒住馬韁,怒聲說道,“月直,你居然想殺了我家賢兒。”
“殺他又如何,既然你想要為他出頭,那就連你一起殺了!”
月直冰冷的眼神和那黑馬幫幫助對視,雙方寸步不讓,空氣中頓時彌漫起股股殺氣。
“你們,荒原上的規矩是不是不懂,在這裡誰都不準動手。”
其他商隊來人勸道,幫主冷哼一聲,甩手便是一把飛到,刺在來人腳前,“黑馬幫辦事,不想死的都給我滾開!”
頓時,那些人臉色一變,黑馬幫的臭名早就在荒原上遠揚,這幫家夥專門搶劫過路的商隊,對荒原的地形又無比熟悉,為了活命,很多商隊隻能付出割肉的代價。
“月直,今天我就殺了你,帶你你的女兒,給我兒子取樂!”
幫主一聲大喝,手中多出把長刀,他也曾是一名獵手,長刀這種最佳的捕獵器具,自然是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