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饑餓感襲來,江凡匆匆出了門,開著車,來到不遠處的一個大排檔。
現在真是飯點的時候,江凡找了個位置坐下,大排檔雖然看起來不衛生,但每天晚上的額客人都不少,點了兩瓶啤酒和幾個小菜。實在是太餓,江凡迫不及到的吃了起來,良品啤酒下肚,江凡的饑餓感馬上就消除了。
江凡看了看夜空,這裡比白天還要喧囂,周圍的客人都是幾個人圍在一桌,談天說地,喧鬨的很,可是江凡並不反感這些。
看了眼自己旁邊的座位,空無一人,江凡頓時就感覺有些孤寂。
來到這個城市已經一個月了,可是自己好像還沒有融入這裡的生活。雖然自己已經刻意的融入進來,可是對於這個城市,他總是覺得有一種疏離感。
好像自己根本就不不屬於這裡,這裡的一切都在自己的周圍若即若離,眼前的一切總是給他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腦海中,失去了對過去二十年多年的記憶,江凡在這個世界上,就像是一個無根的浮萍,妄想找到一個落腳點,可是這個落腳點總是軟綿綿的,讓他沒有一種腳踏實地的感覺,好像一切都是虛幻……
在這裡,沒有人知道自己是誰,自己好像是一個,突然降生的孤兒。沒有家人,沒有故鄉,沒有人知道自己來自哪裡,沒有一個東西可以讓自己偎依。這種感覺孤獨、彷徨、寂寥……
“自己是誰,到底來自哪裡?”江凡在自己的內心大聲的嘶吼,可是沒誰告訴他答案,這一刻,江凡多麼希望可以找回自己的記憶,這種感覺前所未有的強烈。哪怕過去的記憶有多麼的慘痛。可是,聲音隻是在自己的心裡回蕩,並沒有回答。
江凡的桌子上已將擺滿了酒瓶,原本以為,啤酒已經不會讓自己喝醉了。可是現在,江凡知道自己已經醉了,如果想醉,就算是和白開水也是會醉的。
時間漸漸的過去了,身邊的客人換了一批又一批,直到最後一個客人離開。
時間已經是淩晨,大排檔也要打烊了,江凡拖著搖晃的身體,向自己的車子走去。
江凡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把車子開回去的,隻是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家裡,打開房門,客廳裡的燈,刺得人眼睛發痛。
江凡抬起手遮擋,適應著客廳的燈光,然後步履蹣跚的向裡麵走去。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還和了這麼多酒?”程雪茹關切的問答。
江凡有些詫異的聽著這個聲音,現在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程雪茹竟然還在等著自己。江凡意外地看著程雪茹關切的眼神,眼中的孤寂和彷徨,好像瞬間就消失了,兩行熱淚奪眶而出,緊緊的將上前攙扶自己的程雪茹抱在懷中。
程雪茹被江凡的突然襲擊嚇了一跳,剛想掙紮,可是立馬就感覺到江凡的異常,掙紮的雙手,也馬上就停了下來,然後輕輕的抱住江凡寬厚的腰肢。
江凡把程雪茹緊緊的抱在自己的懷裡,好像要把她揉入自己的身體,程雪茹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順了。可是她沒有掙紮,她感受到了這個男人內心的痛苦,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讓他這麼的傷痛,但是程雪茹知道,這個男人現在就像是一個小孩一般脆弱,需要自己懷抱的撫慰。
半個小時過去了,程雪茹感覺自己的力氣都快要耗儘了,江凡整個人都靠在了程雪茹的身上,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沒有辦法,程雪茹隻能慢慢的拖著江凡笨重的身體向前移動,然後把他放在自己的床上江凡的身體實在是太重,兩人不小心都重重的倒在了床上,可即使是這樣,江凡都沒有醒過來,依舊打著呼嚕。
程雪茹和江凡是側身倒在床上的,程雪茹看著江凡堅毅的臉龐,有些癡了。今天晚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竟然會讓他如此 的悲傷,這種感覺連程雪茹都深刻的感覺到了。
她一直覺得江凡是一個開朗樂觀的人,在生活中總是沒心沒肺的嬉笑怒罵,想到這些,程雪茹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可是在樂觀的人,內心總會有不為人知的一麵,當這種情感堆疊到了一定的程度,那就會爆發。江凡顯然就是如此。
江凡顯然就是無根的浮萍,來到了華海這個一望無際的大海,儘管他極力的想要在大海裡麵紮根,儘管有很多的其他水草,環繞在他的周圍,讓他的疏離感漸漸的消失,漸漸地適應這片大海。
可是,在某些時刻,江凡還是會感受到大海深處的黑暗,這種感覺無時無刻的影響著他,可能讓他自己都感受不到。
程雪茹看著這個男人,心裡很是憐惜,外表堅強的他,內心總有那麼一處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