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毛瓷因為中空的原因，貼麵殘薄，更易造假包漿，乍看上去讓人覺得有一定歲月年華，實際上——你看這包漿的走向，是不是太規律了點。”
我食指敲了敲花瓶上的包漿區域，對他說道。
他半蹲著身子，貼著花瓶自信的觀看。
此時，不少人也圍擠了過來，對著白瓷花瓶一陣打量。
“包漿規律又能說明什麼？規律不恰恰是真的代表嗎？造假的話應該是不規律啊。”
“愚蠢，古玩包漿大多是玩出來的，就像玉器，時時拿在手上摩擦。再說花瓶，時時打量撫摸。這種行為大多是無意識的，不存在每次都全部撫摸一邊，更不存在有什麼規律。”
“不錯，這包漿的確有些問題，除非這花瓶一開始的主人就是強迫症，而且每一代的主人都是強迫症，不然包漿不可能規律起來。”
隨著大家的話語，美術老師也明白了過來。
他搖了搖頭，感歎的說道：“原來如此，沒想到這荷花映月瓶竟然是個假貨。差一點，差一點我就上當了。”
“多謝你，今天若不是你們文物局出現，我怕是會虧損三十萬。”
“本就不是什麼有錢人，以後若是了解到上了這麼大的當，估計一輩子心裡都會埋怨悔恨自己。”
他對我拱了拱手，感激的說道。
“像你這種對古玩不了解的人，而且單獨喜歡某一個時期的文化或者藝術，最好不要有撿漏，淘寶這類的心思。”
“可以選擇正規，保真的地方購買，切記貪便宜吃大虧。”
我見他這人比較真誠，也給他一番建議。
兩人又是一番道謝，然後轉身離開。
離開之前，他還給我們說了一句。
“這騙子老板的確說過十真無假的話語，我可以作證。”
他想留下來作證，被擺擺手讓他離開。
我玩味的看向車福全，那是鄙夷不屑的目光。
車福全的臉色時而猙獰，時而咬牙切齒，時而麵露凶光。
最後，他咬牙說道：“我以為是真的，經過我的鑒定，它完美符合真貨的特征。”
“怎麼，我自己上當了，走眼了，也不成嗎？”
最終他狡辯的說道，這也是當下古玩店老板在製假販假的時候，很難進行處理的原因。
因為這一行太吃眼力，真假混雜的情況格外普遍。
甚至市場對其也有包容，大家都知道這一行業吃的是眼力，考的也是眼力。
故而才有掌眼走眼一眼間的說法，掌眼你賺，走眼你也彆嚷嚷，這就是這行業的規則。
“行，當然行了。你有眼無珠，我們能說什麼呢？”
“何菲，開張罰單，按最高標準，五百元。”
我微微一笑，車福全臉色緩和了一下，卻不想我陡然轉變話語，第二句就是開罰單。
“你——什麼意思！”
車福全咬牙切齒的對我吼道。
“這是對你絕對化用詞宣傳的罰單，而且事實證明，這花瓶假貨，你依然用了絕對為真的宣傳手段。”
“好在沒造成客人損失，否則那就不是五百塊錢的罰單事情，而是假一賠三，假一賠十的事情。”
我看著他不屑說道，拿過何菲開的罰單，直接塞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