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當然是有的,不然你以為我們為什麼過來。”
“王大通是吧,我勸你還是老實一點,做人不要這麼囂張。”
我淡漠說道,針鋒相對的看著他,然後將老人的那張照片拿了出來。
“這能說明什麼?說明你們的拍攝技術一塌糊塗,曝光曝的看不清花瓶本身嗎?”
王大通掃了眼我手上的照片,撇嘴囂張的說道。
“我就知道你不會承認,沒關係,根據我們文物局的對比,這裡——”
我指著照片上的花瓶琺琅位置,再一指老太太帶來的假花瓶,說道:“跟這裡根本不同,所以有資格懷疑你們公司掉包了老太太的花瓶。”
“我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把花瓶交出來。不然你們想玩,我陪你們玩到底,愛民,你幫忙報警。”
我看著他神情漸漸轉冷。
其實我也是在嚇唬他,這方麵的證據還是不夠的。
如果對方抵賴,光憑一個曝光過度的照片證明不了什麼。
“洪師傅?”
王大通不由的看向身後的老者,一個五十來歲,頭發花白的老師傅。
洪師傅抬了抬黑框眼鏡,走上前來從我手上接過照片,對比了一下老太太抱著的景泰藍假花瓶,一看之下臉色微微變了。
我心裡舒了口氣,我賭對了!
這方麵說來也是悲劇,真真假假必須要專業人士來鑒定,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來。
就像這個照片,這裡就是瑕疵的地方,就是兩者不同的地方,足以說明是兩個不一樣的東西。
一般人看不出來,甚至會以照片曝光度太高而不列為證據。
好在這洪師傅應該也是掌眼,分辨了出來。
“或許是拿錯了吧,我們鑒定公司有很多寶貝需要鑒定,類似的東西總是很多的。”
“景泰藍花瓶,尤其是這種永曆年間的景泰藍花瓶,你們文物局的同誌也是知道的,很多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樣吧,我等下幫你找找,明天你們再過來看看。你放心,我們不會搞出掉包這樣的事情,畢竟這麼大的店,光每年房租都幾百萬,會貪墨這點小錢嗎?”
洪師傅將照片還給了我,笑著說道。
我看著他,一眼看穿了他們的把戲,點點頭說道:“反正你們店在這裡,如果明天還處理不好這件事,那就法庭上見吧。”
說完帶著宋愛民和老太太走了出去。
“三思,不對勁,那家夥很不對勁。你怎麼能相信他呢?既然不是老太太的花瓶,他們直接將老太太的花瓶拿出來就是,何必等到明天呢?”
走到門外,宋愛民便停下了腳步,拉著我的胳膊急聲說道。
顯然她也猜測到這家通明鑒定公司不對勁,一定會做出抵賴的事情。
“我當然明白,我又不是傻子。而是老太太的證據實在不夠啊,我這是打草驚蛇。”
“對方既然說明天拿出對應的花瓶,那麼就必然會繼續造假。我不怕他們不抵賴,就怕他們不動彈啊。一旦造假就會留下痕跡,我們就能抓住他們的把柄,幫老太太討回公道,要回花瓶。”
“反之,他們不動彈,我們根本奈何不得對方啊。”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歎了口氣給她解釋的說道。
這也是一種悲劇,分明是老太太被騙,卻還要老太太提供被騙的證據。
老太太能有什麼證據呢,唯一可以證明的照片,某種程度上都不能構成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