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板,欠條。”
離開前,我總歸要將欠條拿到手,不然這次不是白來了。
“給,你的欠條。謝謝。”
白翁拿出了欠條,已經被他頭上的鮮血染紅。
他也知道此時是我救了他一命,神情有些複雜的低聲說道。
早日今日何必當初呢?
我將欠條放入懷裡,隨著張刀三人離開。
我本想讓牛家夫妻離開的,這次的事情極為危險,不想連累他們。
不過張刀沒有同意,給雷家兄弟打了個眼色,兩人將牛家夫妻手上的武器沒收,將他們也帶上了車。
張刀開車,我坐在副駕駛,牛家夫妻和雷家兄弟坐在後座。
顯然這都是有針對性的,防止我們逃跑。
不過此時我心裡卻是平靜下來,慌亂對我來說隻會有一時,不會長久。
這也是我自小的經曆,在五星村的時候吃百家飯不是好事情,總歸要看人臉色,自尊才會讓我在十二歲就開始自立自強。
恰逢那時候王獵戶身體漸漸不好,也想將手上技藝流傳下去便收了我當徒弟,同時也讓我給他養老送終。
還記得第一次進山打獵,既激動又恐懼。灰熊山危險重重,王獵戶再三叮囑我哪怕再大的危險也要保持冷靜,隻有冷靜才能活下去,才能發現隱藏在樹木中的毒蛇。
那是比黑瞎子更致命的野獸。
張刀開著車回到淇縣,他們的根據地在郊區小莊村和淇縣中間的廢棄農家院。
“刀哥。”
“刀哥,他們是什麼人?”
車開到院子裡,不少人圍了過來,審視的掃視我和牛家夫妻。
“不要緊張,這位是羅老板,來收獲的。”
張刀擺了擺手,摟著我的肩膀朝裡走去。
“不錯,我是來收獲的,希望你們貨足夠給力。”
我微微一笑,徹底的放鬆下來。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張刀有些訝然的看了我一眼,接著微微點頭笑道:“不愧是做大生意的,羅老板你這個心態的確很好。”
“不好也沒有辦法,不過我到是好奇,哪有像你們這樣強買強賣的,這般做還不如去搶呢。”
我聳了聳肩膀,同時刺了他一番。
“什麼鬼話,搶?這不是看不起我們兄弟嗎?信不信真把你搶了!”
“小子,彆特喵亂說話,咋們是土夫子不是劫匪那種沒技術含量的職業。”
“刀哥,要不是你帶他來的,這貨老子能打歪他的嘴,竟然特喵亂說話。”
我話語剛落,張刀團夥的土夫子們一個個不忿的瞪著我說道。
這些人除了張刀和雷家兄弟還有五人,三個中年人兩個年輕人,三個中年人乍看上去都很顯老,臉上膚色暗黑同時溝渠道道,乍看上去就像飽經風霜的老農。
兩個年輕人則是雷家兄弟類似,屬於人高馬大肌肉結實的那種,目光也很淩厲。
他們這種組合讓我想到了卸嶺這個土夫子派係。
土夫子按照行事風格和手段不同,分為四個派係,就像現在出現的傳銷有南派北派和中派的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