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你這應該有裁紙刀吧?”
我微笑的看著變了臉色的張庭說道。
“沒有。”他冷著臉回道。
“嗬嗬,心眼還真是小的可憐。”
我搖了搖頭,不屑的說道。
我也不將字帖拿走,直接轉身走了出去,從不遠處的小賣部買來一把裁紙刀。
至於字帖會不會被掉包我到不擔心,既然已經認定了馬無雙此人為真,錢也打入了對方賬戶,那麼我都隻能相信他。
回來張庭正俯著身子,死死的盯著字帖鑒定著。
“回來了,字帖沒有動過。”馬無雙見我回來,笑著說道。
我對他點了點頭,直接走到櫃台前拿著裁紙刀小心的裁切起來。
沿著草紙的邊角料微微的切割,終於內部的宣紙展露了出來,雖然隻有邊角一點,但那種草黃的顏色讓我徹底的舒了口氣。
這種顏色的宣紙最少也有三到四百年的年份,這還是在草紙的偽造以及保護之下,真實的年份隻高不低。
“這……該死,怎麼會這樣!”
張庭也看到了發黃的宣紙,壓抑著憤怒說道,他的話語有如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
“妙妙妙,小夥子你到是好眼力啊,先前竟然發現了這個,難得,難得。”
馬無雙也看到了,在一邊拍著手感歎的說道。
“這還要多謝張老板,如果不是他拿著字帖往地上扔,我也看不到紙張上的褶皺不對勁。”
我微微一笑,抬頭看了眼臉色陰沉一片的張庭。
很快,我沿著宣紙的表麵將上層的草紙給一一切削出來,內裡真實的字帖終於完整的暴露出來。
紙張昏黃,細細看去沒有顆粒感,手微微摩擦能感覺到十足的風化磨砂感。
而在去掉草紙的臨摹後,宣紙上的筆跡也真實的浮現,筆勢連綿如氣脈暢通,字字間節奏合一如行雲流水,字上筆墨濃淡相益。
“好字,正倚交錯,大小相合,線條粗細變換節奏如一,跌宕有致。我知道是誰的作品了,哈哈哈,此人行筆迅捷,用筆有力,而且喜歡臨摹古人作品用以搞怪。”
馬無雙拍著手,一邊欣賞著字帖一邊激動的說道。
我的目光看向張庭,此時他的胖臉上已經滿是汗水,臉色毫無血色一片蒼白。
見我看向他,他喏動了一下嘴唇,最終一下坐在後麵的椅子上,半個字也沒有說出。
顯然他已經知道自己輸了,這字帖不僅馬無雙認了出來,我也認了出來,是揚州八怪之一的金農所作。
金農號冬心先生、壽道士,明末清初的書法家。此人最是嗜奇,工於詩文書法,而且他還是一個掌眼,精於鑒定。
一般的書法名家都是喜歡做自己的作品,而金農不同。這跟他的生平境遇有關,金農早年買賣書畫自給自足,這讓他十分精通鑒定掌眼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