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一萬我實在沒有那麼多錢。”
她接著又緊張的補充道。
“這得看鑒定什麼，以及鑒定的目的。”
我微笑說道。
不同的事情，掌眼的價格也是不同的。
一萬隻是一個標準價格，如果事情簡單，我也可以便宜一些。
“我有五百。”
“咳咳咳……”
她的話直接讓我咳嗽了起來。
“我說姐，你能彆耍我嗎？”
“一萬，好家夥，一下子給我還價到五百。”
“這不叫便宜一些，這叫一刀砍到脖子了！”
我無語的說道，滿心的鬱悶，覺得這女人是不是耍我。
“那個，我出兩千好嗎？先給你五百，剩下一千五，我想辦法再湊給你。”
婦人有些焦急，手捏著衣角，低著頭說道。
我看了她一會，明白這女人估計是真沒錢。
不過我又好奇了，沒錢怎麼會涉及到古玩的掌眼呢？
要知道這一行是有門檻的，是有錢人的買賣，除非是家裡挖出了寶貝。
例如修橋鋪路翻新老房子等等，但若是這樣，如果鑒定為真，她也能賺到很多的錢，兩千說不過去了。
“這個得看什麼事情，你先把事情給我說說吧。”
我淡漠說道。
不是我不想做好人好事，而是我現在這般落魄，也得吃飯。
婦人叫張蓮花，將事情斷斷續續的說了一番，說著的時候還嗚嗚的哭了起來。
事情跟我想的差不多，隻是情況不同。
張蓮花的丈夫是跑大貨車的，因為疲勞駕駛撞在路墩子上翻了車。
幸虧有人把他救了出來，雖然保住了命但是後續的醫療費還有大貨車的損失費等等是一筆天文數字。
原本他們家已經絕望的，但是老爺子那邊卻有一個花瓶，據說是祖上傳下來的。
村裡人都嘲笑老爺子是癡人說夢，也有說是不甘心兒子沒錢治療，弄出這樣的謊言。
但是對張蓮花來說，不管真假都是一個希望，救她丈夫生命的希望。
隻是醫院當然不可能收古董，而且債主也不可能收花瓶，這事情就僵持在這裡了。
說著她拿出了五百塊錢遞給我，都是毛票，零零整整的。
有的是五毛一塊的，有的十塊二十的，最大的是一張五十的。
“你先把錢收回去吧，我隨你回去看看。”
“若是真的，到時候你們有閒錢再把兩千的掌眼工錢給我。若是假的，就當我做好人好事了。”
我擺擺手沒有收她的錢。
這五百顯然是她現在能拿出來的全部資金，而且我已經猜測到這女人是‘坑’我了。
這個坑不是故意的坑，而是不得已的坑。
因為她就五百塊錢，丈夫又那樣欠了很多錢，她再欠我一千五顯然八成是還不起的。
“謝謝，謝謝。”
張蓮花激動的拉著我的胳膊，連連感謝的說道。
就這樣我收了攤子，跟著她一起來到他們村。
馬樓村，這是南都下麵駿馬縣所屬的村子。
從南都到這裡坐了小四十分鐘的城鄉班車，然後又做摩托三輪車二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