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看著我,臉上甜甜的笑容,始終如一。
還好,林家還有個識趣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想打壓我,那得看看他們能不能承受住我的打壓才行。
於是我嗬嗬一笑道:“林老先生,這幅書法,是您買的吧?”
林旬微笑的點了點頭。
“正是,這幅書法也是古玩街的一位老板,以五百萬的價格賣給我的!”
然而我卻不屑的說道:“五百萬,我覺得五萬都不值,如果是我,真的是白給我都不要!”
話音落下,林旬跟顧得容都是臉色一緊。
顧得容隨即生氣的說道:“你這話說的有點大,你知道這幅書法,有多少古玩鑒定師鑒定過嗎?每個人都說是真跡,怎麼到你這就是贗品?”
“咱們也彆說大話啥的,既然你說它是贗品,那好,拿出你的根據來,否則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他想聽,我可不能免費說。
古玩鑒定本來就是有償服務。
而且林旬還給我玩了這麼一手,那我就更不能給他麵子了。
昨天我都幫他省了不少的錢,今天可不行了。
林薇薇的一份燒鵝飯的情,我昨天就給了,不可能讓我一直感激下去。
於是我淡然的一笑,不屑的看了顧得容一眼。
“鑒定之前,我想先問問林老先生,您是看麵子,還是看的生意?”
“麵子跟生意,那都是錢托著,我連店都不看了,來這裡給您鑒定,水都沒有喝一口,這有點說不過去吧?”
林旬聽明白了,而且被我的話也說的一陣害臊。
光想著那幅書法去了,連茶水都沒有給我倒一杯。
林薇薇也恍然大悟,急忙起身給我倒茶,眼裡也滿是羞愧。
林旬隨即說道:“失禮失禮,小於你說的對,咱們生意歸生意,交情歸交情,古玩街的百分之五的鑒定費,這規矩我還是知道的!”
但是這規矩,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以前在古都的時候,鑒定古玩,都是憑賞的,原來這裡的鑒定費,居然這麼高。
五百萬的百分之五,那可就是五十萬啊。
這個規矩還真的是很不錯呢。
我隨即笑道:“既然您知道規矩,那我就說說我對這幅畫的點評!”
“懷素其實並不是人名或者彆號,準確點說,是法號,因為懷素是僧人,他的本名叫錢藏真,是個非常狂熱的書法愛好者。”
“他尤其喜歡狂草書法,所寫的狂草,有力有勁,筆法猛烈,如風如雨,但是你的這幅狂草,雖然也有這些特點,但是你們卻忽略了一個細節,那就是腕力的發揮!”
“狂草對腕力的要求非常的高,講究的是一氣嗬成,一字一世界,一字一意境,但是你的這幅書法,斷墨太多了,就說那個風字,狂草的兩筆,這裡卻是三筆。”
“雖然這麼寫,美觀了不少,但是卻沒有了狂草的意境啊,而且相同的地方,比比皆是,這就是無論仿造的多麼好,都無法達到日積月累練習出的腕力能夠寫出的意境。”
“其次,我前麵說了,懷素是唐代的僧人,他就是性格在狂野,也不可能寫出對情人的相思之情吧,這篇狂草居然寫的是送如意姑娘歸去。”
“這特麼是哪兒跟哪兒啊?而且這書法還有個硬傷之處,那就是墨用的太厚了。”
“寫狂草,墨要用的恰到好處,這墨都甩出去了,這一看就是新手寫的啊,還有的地方,墨都結痂了,這種拙劣的造假技術,你們是怎麼鑒定出,它是真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