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字是眼前這位唐裝老者親自做贗的贗品?
這話一出,莫說是楊昊被驚的直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瞪大了眼睛久久沒有言語,我同樣也是被驚的張大了嘴巴。
看出那副字是贗品,是一個絕頂做贗高手做出來的贗品,可我實在是沒想到,那副字會是這位唐裝老者親手做贗出來的贗品。
久久的震驚過後,我心中也是對這位唐裝老者的好奇和佩服之情更加濃鬱了幾分。
做贗是古玩行當見不得光的事,可一個做贗手法絕頂的做贗高手,其價值一定在一個鑒定師之上,因為一個絕頂的做贗高手,他一定同時具有絕頂鑒彆古玩的能力,做贗的基礎就是要對各種古玩字畫了如指掌,可同樣的道理,一個絕頂的鑒彆高手,不一定就是一個決定的做贗高手。
雖然我之前在反駁楊昊的是說過專家又不是神仙,他說什麼就一定是什麼,可故宮的鑒定專家,其鑒定水平絕對毋庸置疑,這位唐裝老者做贗出來的那副字,能騙過故宮的鑒定專家,足以證明這位唐裝老者的做贗手段究竟高超到了何種高明的地步。
在我生平所認識見識過的古玩圈巨擘當中,大概隻有我師父他老人家能和眼前這位唐裝老者在做贗的技術上拚一拚,甚至於我都覺得,單說做贗字畫這一項,我師父未必就趕得上眼前這位唐裝老者。
隨著唐裝老者親口承認,那副字乃是他親手做贗出來的贗品,我與楊昊對賭這件事,也算是以楊昊一敗塗地落下了序幕,可這不代表我與楊昊之間的恩怨,能就此化解。
“好小子,你是老頭子這輩子,見過眼力最毒辣的年輕後輩了!”
“不不不,很多前輩那眼光都不及你小子來的毒辣!”
因為我看出了那副字畫的貓膩,唐裝老者對我是大為讚許,看向我的眼神都透著一絲灼熱,要不是眼前這唐裝老者一身正氣,我都該懷疑這老人家是不是有啥特殊癖好了。
當然這唐裝老者的反應也讓我有些納悶,常理來說被人揭穿自己做贗,就算不至於反目成仇,可這不大不小的梁子也非得結下不可,可眼前這位唐裝老者,不僅沒有表現的有絲毫不滿,反而是顯得很激動很興奮,似乎是巴不得能夠有人拆穿他的做贗。
想到這一點後,我心裡頭多多少少也就多留了一個心眼,要想在古玩行當裡頭混的長久,多個心眼總是不會錯的。
“前輩,您這就實在是太折煞我了,小子也隻是僥幸看出來,老實說這其中多少還有些賭的成分!”
我撓了撓腦袋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說著,我沒說謊,雖然我在最後一秒看出了那副字的貓膩,可始終沒有辦法確定,的確有一些賭的成分。
誰曾想,那唐裝老者卻是對此毫不在意,而是哈哈大笑著擺了擺手十分爽朗的說了一句。
“你看出來就是看出來,什麼賭不賭,這鑒彆古玩本就有賭的成分在其中,好運也算是人的本事不是?”
說完那唐裝老者,就將那副對聯和那副他親手做贗的字放到了一起,然後回頭對我說道:“老頭子這輩子做贗的次數不多,可也不少!”
“最讓自己滿意,也最引以為傲的就是這副字了!”
“你小子不是第一個看到這兩幅字的,在你之前大概也有幾十個鑒定功夫爐火純青的鑒定師看過這兩幅字,可他們都沒看出來個中玄機!”
“甚至於一些火候造化不夠的,一看這兩幅字,都不仔細看,就立馬斷言這副對聯才是贗品!”
“來來來,你小子倒是給我說說,你是怎麼看出來這副字有問題的!”
再說最後兩句話的時候,唐裝老者語氣當中有難以掩飾的激動和期待,同樣帶著一絲鄙夷和不屑,我聽得出來,這老人家很看不上那種單憑片麵就妄斷真假的鑒定師,同樣的這位老人家也絕非是那種想要通過做贗來賺取錢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