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我抬手擦了一下嘴角滲出的鮮血,如果那會我麵前擺著一塊鏡子的話,隻怕就連我自己都會自己那一刻猙獰的麵容給嚇到。
至於阿仁,那會真的是一雙眼眸宛如全由殺意凝練而成似的。
從我提出這場賭局開始,或者說從一開始阿仁就從沒把我放在過眼裡,在他眼裡,我沒資格做他的對手,即便是被迫接受這場賭局,在阿仁看來,我也隻有被他單方麵虐殺這一條路。
的確,我完全是被阿仁壓著打,幾乎可以說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可我有一點比他強,那就是我知道自己今晚是必死的局麵,所以我不怕死,可阿仁他不想死,他還有大把美好時光等著自己去享受。
所以剛剛我那以命搏命的一刀,表麵上看我隻是無比狼狽的躲過了被黨產斷去一條腿的淒慘下場,實際上如果真要算起來,那絕對是我占了上風。
這就好比是一匹狼和一頭猛虎惡鬥,不管是從體型上還是力量上來說,一匹孤狼都絕對比不過一頭猛虎,一匹孤狼能把一頭猛虎逼退,即便是堵上自己的命,那也算是占了上風。
這樣的結果,對於從未吃過虧、從未將我放在眼裡過的阿仁來說,那無疑是一種恥辱,一種隻能夠用鮮血來洗刷的恥辱。
“你現在越來越讓我討厭了,很好!”
阿仁獰笑著,慢慢的把身子匍匐了下來,那一刻的阿仁整個人氣勢一下子就變了,如果說幾秒鐘之前的阿仁像是一條陰狠的毒蛇,那麼此時此刻真正被我激怒的阿仁,就像是一頭發怒的獅子。
毒蛇固然致命,可絕對不會把你撕成碎片,可獅子卻會把你撕成碎片。
“來啊!”
“戰個痛快!”
既然沒有退路,那我何必在退。
我怒吼一聲,緊握著手裡那柄還在滴血的快刀,不過我已經沒有選擇貿然出手,因為我心裡很清楚,先下手為強這話,放在現在那就是找死。
見我不敢先動手,阿仁可沒這個顧慮,腳掌一踏地麵,整個人嗖的一下子,像是一條彈簧似的朝我竄了過來,速度很快,出拳的角度更是刁鑽,明明前一秒是奔著我的麵門來的,就在我抬手要防衛的時候,一下子阿仁拳頭卻改變了拳路,直接奔著我的胸膛砸了下來。
阿仁是個練家子,而且已經把所有的套路在一次次生死搏鬥的實戰當中融會貫通,我的反應速度壓根跟不上他變招的速度。
下一秒鐘,我隻感覺胸膛一陣悶疼感襲來,緊跟著我整個人瞬間窒息,肋骨不知道斷了幾根,嗖一下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倒飛了出去,極其狼狽的摔在了地上。
不等我爬起身,阿仁那張好似九幽地獄魔鬼一般的麵孔,已經出現在了我的瞳孔裡,他變拳為爪,直接朝著我的咽喉抓了下來。
我很清楚,要是這一下子沒辦法避開或者還手,這場賭局就注定勝負已分。
可麵對阿仁那快如閃電的進攻,我想要躲開,那完全是癡人說夢。
“媽的,老子跟你魚死網破!”
眼神閃爍了幾下,我也徹底瘋了,既然避不開,那乾脆不避開了,我用儘全身最後的氣力,怒吼一聲掙紮著爬起身,主動迎著阿仁的攻勢撲了過去,手中的快刀也直奔阿仁的心臟捅刺了過去。
以命換命,下一秒鐘他一定能捏碎我的咽喉,扭斷我的脖子,可我的刀同樣是能夠刺入他的腹腔,這麼短的距離和時間,就算阿仁在怎麼身手了得,也絕對不可能完全避開那一刀,換句話來說,他扭斷我的脖子,他就算不死,也一定重傷。
可是,一頭正值壯年前途大好的猛虎,又怎麼願意和一匹即將吹燈拔蠟的老狼以命換命呢,即便是換一個重創的結果,那對於猛虎而言,也是虧本虧到了姥姥家。
眼見我完全不顧自己死活,一副就算死,也要拉上他墊背的架勢,阿仁眼神裡殺意更盛,對我絕對是恨之入骨了,可他麵對那重則要了他命,輕則能讓他重傷的一刀,還是選擇了退讓。
阿仁猛地往後一退,我的刀捅了一個空,可我也沒被扭斷脖子。
“哈哈,來啊!”
眼見阿仁不敢搏命,我也有些失去理智了,大吼一聲,提著刀第一次主動朝著阿仁發起了進攻。
我的進攻沒有章法可言,更加沒有放手可言,就是單純的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