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海說著重重的歎息了一聲，身為負責整個惠城治安問題的警備隊總隊長，對於昭和洋場在惠城的地位，影響力，李觀海絕對要比張本初更加清楚了解。
從李觀海的口中我也得知，其實張本初早在計劃對付雷老虎、對付昭和洋場的時候，就找過李觀海，可時到今日已經是物是人非，惠城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惠城了。
張本初是被稱為一手托起惠城古玩行的大英雄，可到今天，固然古玩圈、乃至於其他行當的人，提及張本初這個名字，多少都會豎起大拇指，也會賣給張本初幾分薄麵，可真要他們配合對付昭和洋場、對付雷老虎。
起碼有超過八成的人不會答應，另外隻怕還有一成半是不折不扣的牆頭草，畢竟沒有多少人願意跟錢過不去。
所以對於張本初的邀約，其實李觀海是拒絕的，因為李觀海覺得，他和張本初已經英雄遲暮，如今的惠城也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惠城了。
不過李觀海也並未真的放任不管，這不就鼓搗出了燕子大盜這事。
“李老爺子，的確昭和洋場和雷老虎勢大，單憑我們幾個，想對付雷老虎和昭和洋場，有種雞蛋碰石頭的感覺！”
“可若是連我們都不肯去雞蛋碰石頭了，那麼惠城還有誰願意去做這些傻事呢？”
“你不敢去我也不敢去他也不敢去，難不成真的要惠城幾十萬人，全都成了軟骨頭？”
我緊握著拳頭，一字一句不卑不亢的說著，一番話完全發自肺腑，這會也是直擊李觀海和李天成的內心，他們爺孫兩人都愣住了，麵麵相覷了一會之後，李觀海率先拍了拍手，十分讚許的看著我道：“好小子，一番話真是醍醐灌頂啊！”
“這世道變了，反而是更需要以卵擊石的傻子，因為隻有這樣的傻子多了，這個世道才能重新變回來！”
“難關張本初會心儀你做繼承人！”
“這麼說李老爺子您是答應與我們合作了？”
我有些迫切的看著李觀海追問了一句。
不料李觀海卻是搖搖頭伸手指了指身旁的李天成道：“老夫我可以陪你瘋一次，也活夠了！”
“可年輕人得有年輕人自己的選擇，天成怎麼選，還得看他自己！”
燕子大盜是李天成，也可以是李觀海，或者準確來說，燕子大盜是他們爺孫兩人。
“李醫生你……”
“讓我跟你合作也可以，不過你得先跟我鬥一鬥口，如果讓我心服口服，不要說跟你合作，以後我任你差遣都可以！”
“可如果你輸了，我也會跟你合作，畢竟這是為國為民的事，可以後你得任我差遣！”
鬥口是古玩行當裡頭，兩個掌眼彼此間誰也不服氣誰的時候，最常用的解決辦法。
所謂鬥口，其實也就是找一個行內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做裁判，再有裁判挑選幾樣古玩，然後兩個掌眼各自掌眼，看最後誰說得對、說的細。
我也沒想到李天成竟然會提出鬥口，不過這會我也沒有拒絕的餘地，這家夥看上去嘮叨犯二，可暗地裡絕對是個孤傲的家夥。
對於他提出跟我鬥口這事兒，我也不覺得意外，我看破了他盜走展子虔真跡的手法，相當於拆了他的台，這會他想要找回場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好，我答應跟你鬥口，不知道李老爺子是否願意做這個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