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擇放棄先看那一柄青銅短劍,轉而把目光投向那一對宣德年間的景泰藍對瓶,到並非是因為我一眼就看出二者的真偽,而是剛剛那幾眼掃過去,就中間那一對宣德年間的景泰藍對瓶給我的感覺最奇怪。
鑒彆古玩這東西,說是考究眼力、文化底蘊,可其實多少也得拚一拚每個掌眼的感覺。
見我把目光鎖定到了那對宣德年景泰藍對瓶上麵,李天成也是眉頭微微一皺,開口嘀咕了一句:“難道你覺得這對瓶有問題?”
就衝這一句話,就足以證明李天成對於這次鬥口的勝敗輸贏,很是看重。
可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就算我有心想讓,隻怕最後反而是會弄巧成拙,更何況就衝剛剛李天成露的那幾手,我還真不敢說自己就比他厲害到哪兒去。
“小兔崽子,有勝負欲是好事,可過於爭強好勝可不好!”
“再說,你這話一出口,不是顯得你心虛了?”
“未戰先卻更不是啥好事!”
李觀海回過頭瞪了一眼李天成,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李天成呢也是一副早就對此習以為常的反應。
我則是走過去,小心翼翼伸手從錦盒裡將那對宣德年的景泰藍對瓶拿了出來,三樣用作鬥口的物件,這對景泰藍對瓶給我的第一感覺是最奇怪,這一上手之後,那種奇怪的感覺就更加濃鬱了幾分。
倒不是說,那對景泰藍對瓶就是假貨,而是上手的感覺讓我更加篤定,這對景泰藍對瓶大有貓膩。
隨後,我也用了李天成剛剛用過的辦法,將那對景泰藍對瓶輕輕放到了台燈底下,借著燈光的照射,仔細去看那對對瓶的釉色。
在燈光的照射下,那對景泰藍對瓶的釉色,幽藍的好似一汪幽邃的海水,可卻並不渾濁,相反的在燈光下,顯得很是純粹通透,一般的掌眼,看到這多半就會確定,這對對瓶,是正兒八經的宣德年景泰藍無疑了。
可我始終覺得不對,便又將那對景泰藍對瓶給翻轉了過來,按照掌眼瓷器的常規流程,去看那對景泰藍對瓶的胎底。
胎底小巧而不失方正,用的也是沙築脫模的工藝,的確是宣德年間燒紙景泰藍瓷器的常用工藝,而且看那脫胎的手法和規整程度,這對宣德年間的景泰藍對瓶,多半還是官窯出來的。
釉色、胎底、器型都對上了,可我還是覺得不對,特彆是拿在手裡的感覺,是極其的不對。
“到底問題出在哪兒了呢?”
一時之間我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要麼我直接宣布這對對瓶的確是宣德年間的景泰藍無疑,這局算是和李天成打了個平手,要麼繼續深究下去,最後我不見得能看出端倪,或者說也許這對對瓶壓根就沒有端倪,隻是我自己的感覺有問題。
可我這人就有個怪脾氣,那就是凡是感覺不對勁的東西,一定會深究到底。
見我閉著眼睛,抱著那對景泰藍對瓶,一直沉默不語,李天成的眉頭微微一皺,李觀海則是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眼神。
“對了,我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
終於,在輕輕捧著那對景泰藍對瓶摸索冥思苦想許久後,我發現了我覺得不對勁的地方。
“是重量和觸感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