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富貴呢也發現了這一點,他盯著那長明燈看了看,然後側過頭看著我問了一句:“小孫先生,我咋覺得這玩意不是這地方的,難道是我大伯他們從墓室裡搬出來的?”
農富貴所說的這個可能性的確存在,可我仔細看了看那長明燈後卻是立馬否決了這個猜測。
那人形的長明燈,是青銅的質地,露出在淤泥積水外的部分,早就布滿了銅鏽,而且看那積水淤泥四周也沒有移動的痕跡,顯然這長明燈並非是近期才沉在這墓道裡的。
然而,這還不算什麼,接下來發生的事兒,才完全大大超出了我的預料。
我和農富貴我們是順著腳印,沿著墓道一路找尋下來的,到了這兒,因為墓道裡的積水和淤泥突然一下子變得更深更厚了起來,腳印就消失不見了。
那墓道也像是看不到頭似的,我和農富貴小心翼翼的跨過那長明燈,又沿著那墓道往下走了下去。
結果墓道裡的積水淤泥倒是變淺了下來,可這墓道還是跟走不到儘頭似的,而且地上的腳印也完全消失了。
“娘的,這啥墓道修這麼老長!”
“小孫先生我咋感覺,我兩這都快走出來幾裡地了,咋還沒走到頭!”
“也沒見著我大伯他們啊!”
在這閉塞狹窄又顯得格外陰冷,地上全是積水淤泥的墓道裡走起來,時時刻刻提心吊膽的,著實算得上一種折磨,農富貴這會停下來,一手扶著墓道一側那同樣又濕又滑的墓磚,抬頭看著我喊了一句。
原本因為心裡頭一直擔心著師父和農大叔他們的安全,我腦子裡就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沿著墓道繼續往下走,總歸能找到我師父和農大叔他們的。
可這會農富貴那無意間的一句抱怨,卻是一下子驚醒了我。
是啊,自從離開那耳室,進入這墓道裡,雖然我們沒有特意估算距離,可仔細回想一下,我和農富貴我們兩個,真的在這墓道裡走了挺久了,就算這墓道裡全是淤泥積水,我們心裡頭又有些膈應,走得比平常慢一點,也絕對走出去幾裡地了。
我沒盜過墓,可在古玩行當裡頭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多少也聽說過一些關於盜墓的事兒。
墓道說白了,就是連通各大墓室的過道,就相當於是咱們房子裡的過道,這誰會把過道修那麼長,尋常墓道也就幾百米。
可眼下這條墓道卻仿佛是永遠都走不到儘頭似的。
而且,驚醒過來之後,我還發現,我們在這墓道裡走了這麼久,除了一開始進入的那間耳室之外,沿著墓道一路走下來,再也沒遇到發現第二間墓室,不要說主墓室,就連陪葬用的耳室,都在沒發現。
“不對,肯定不對!”
意識到這一點後,我不自覺吞了一口口水,隻覺得周圍似乎變得更加陰森可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