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互相對視了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我和李天成便是一前一後邁步頂著周圍那些杆子幫幫眾仿佛能把人千刀萬剮一般的眼神,昂頭挺胸的走了進去。
“刀爺,真讓這兩個小子就這麼輕易進去了?”
“不是您讓我們……”
“閉嘴!”
“兩小子?我告訴你們,這兩小子那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你們占到便宜了?”
“在這麼鬨下去,戴老大那邊怎麼交代?”
王刀一瞪眼,那些杆子幫的幫眾雖然一個個滿眼不服氣的看著我和李天成的背影,可最終也沒一個人再敢牢騷二話了。
至於那王刀則是快步跟了上來。
“你小子這耍心眼的功夫真是讓我拍馬不及啊,扯我家老爺子這虎皮做大旗,用的挺得心應手啊!”
“要不然我和我家老爺子說說,你給他當兒子算了?”
“滾犢子,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哈哈哈!”
“不過咱雖然算是進了門,也保住了顏麵,還提我家老爺子爭了一口氣,可戴老大那家夥可不是容易對付的,出了名的老狐狸,還是個迂腐不化的老頑固!”
說這些話的時候,李天成那真是氣的牙根都癢癢,顯然這家夥之前雖然見到了戴老大,可卻在戴老大哪兒熱臉貼了冷屁股不說,多半還被狠狠拾掇了一頓。
杆子幫如今隻剩下了南港碼頭這一塊地盤,再加上這杆子幫裡管事兒大部分都還是和李觀海一個年代、一個輩分的老輩人物。
所以這杆子幫也不像是雷老虎、楊昊這些惠城江湖道上的新起之秀,明明走的是江湖道,可卻總喜歡把自己包裝成上流社會,住洋樓、出入各種西餐廳、夜總會。
這杆子幫的大本營,就是這南港碼頭的貨運場。
我們跟著王刀進到貨運場裡,裡頭很多勞工還在忙著乾活,貨運場裡頭則是蓋了一排庫房,另外一邊還有一排建議的木房。
如果不是王刀帶路,我都有些不敢相信,堂堂杆子幫的老大,在惠城江湖道上跺跺腳,都能震三震的人物,就住在這貨場裡頭。
王刀把我們帶到了一間很普通的木板房門前,屋子裡頭亮著燈,門虛掩著。
透過門縫我看到屋子裡做著一個年紀和王刀相仿的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也是國字臉、穿著長衫,正盤腿坐在桌子前,麵前擺著一盤棋局,手裡頭舉著一枚棋子,皺著眉頭似乎是在思索破局之法。
那中年男人的氣質和王刀那殺氣騰騰,往哪兒一站都讓人膽寒三分是截然不同的。
怎麼說那,那中年男人就像是一把收入了劍鞘裡的寶劍,讓人感覺不到什麼鋒芒,可一旦出鞘,那絕對是鋒芒逼人的。
如果把王刀比作衝鋒陷陣的無雙勇將的話,那麼此時此刻屋裡那中年男人就像是能指揮千軍萬馬的統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