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瞬間沉默。
那種感覺,就好像被一頭猛獸盯著一般,他們感覺,如果再非議,那頭‘猛獸’就會突然暴起。
“說啊,你們怎麼不說了?”薛晨似笑非笑,語氣平淡如水,卻偏偏給人一種冰寒到骨子裡的感覺。
“你們是不覺得,我和他賭石,還是我的榮幸了?”
“有誰這麼想,來來來,站出來。”
“怎麼?不敢啊?”
“不敢就給我閉嘴,老老實實的看著。”
薛晨自始至終,語氣都很平淡。
這其中看熱鬨的不少都是前來采購玉石的商人,亦或是某玉石產業的主事人,更有不少身份顯達權貴。
這裡麵哪一個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平日間,被阿諛慣了。
現在被薛晨這麼一說,還真有人站了出來。
“小子,我見過囂張的,沒見過你這麼囂張的。”
本名張宇的中年人,挺著大腹便便的‘將軍肚’挺身而出,目光不善的盯著薛晨,一臉譏諷的說道:“年紀輕輕,不知天高地厚,陳老答應和你賭石,難道不是你的榮幸麼?”
“就是,你知道站在你麵前的人,都是什麼身份麼?”
正所謂,鳥無頭不飛,人無頭不走。
一有人站出來,立馬還真有跟著附和的。
張宇見此,臉上不屑的神色更甚。
他本是一個籍籍無名之人,之所以這麼做,也完全是想跟陳進這等傳奇人物混個臉兒熟。
指不定,對方一高興,還真就指點自己一下。
而之前的那個遞水之人,都能瞬間暴漲百萬身價,自己這個時候附和陳老,怎麼著也得比他強吧?
其他人亦如此。
說來說去,正應了那句,熙熙攘攘,皆為利往。
“我管他是什麼人!”薛晨難得臉上有所變化,挑了挑眉說道:“不管是誰,欺負我薛晨的朋友,就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
“既然你們都願意捧臭腳,那就說說,我若贏了,你們如何?”
薛晨目光冷冽,掃過幾人。
張宇幾人頓時心頭一顫,竟沒由來的升起一股子不好的預感。
不過在他們看來,薛晨實在太年輕了,如今賭石,雖然運氣占了大部分,但是,經驗也著實不容小視。
再看對方的幾塊怎麼看都不像能出綠的料子,倒是讓他們心裡稍稍緩和了一下。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如果認慫,那以後他們還有什麼臉混下去?
“你要是贏了,老子就把你切下來費料全吃了。”
張宇心中暗暗發狠,強忍住心中懼意,硬著頭皮,近乎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還就不信了,你要能贏,我特麼送你一塊兒帝王綠。”
“哼,黃口小兒,你要能贏了陳老,全場的料子,我讓你隨便挑一塊。”
幾人的話,簡直一個比一個說的大。
“哼!”薛晨冷哼一聲說道:“胖子,拿出你的筆紙,把他們說的,一一給我記下來,讓他們簽字畫押。”
林峰小聲說道。
心裡卻已經沒有了之前那種覺得被隊友坑的心態了。
薛晨那句,‘不管是誰,欺負我朋友的人,都要付出代價。’著實讓林峰感動了一把。
但他依舊覺得他們贏的幾率不大。
這樣鬨下去,越鬨越大,得罪的人也會越多,若是到時候輸了,落井下石的人,也會越多。
那麼,他們也會更難堪。
“來來來,算我一個,小爺薛瑉,他特麼要是贏了,小爺跟他叫爹。”
就在這時,一個突凸的聲音傳了過來。
說話的正是科普了事情經過的薛瑉。
當他知道事情經過後,心裡那叫一個興奮。
恨不能化身陳進本尊,親自上場跟薛晨對決。
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他不想錯過,必須要踩踩這個囂張跋扈,仗著身懷異術兩次三番欺負自己的人。
他甚至有種,這次之後,就能走出對方的陰影的錯覺。
“薛少!”
薛瑉一旁的張國斌老人,萬萬沒想到這個薛瑉居然也跳了出去。
這讓他不由心中大怒。
堂堂薛家,怎麼會有這種不知進退的孩子?
人家賭石,關你什麼事,簡直就是胡鬨。
他本就不是一個喜歡看熱鬨的人,原本看到裡麵的人居然真的是陳進,而且陳進身邊還跟著魏家的人,他就想走了。
畢竟這種情況下,對方就算賭出料子,也輪不到外人插手,人家自己還不夠用呢。
所以與其浪費時間,不如帶著薛瑉去漲漲見識,讓其花個小錢兒,樂嗬樂嗬,也算給了薛家家主的麵子。
“張老,您,您別攔著我,這事兒跟您沒關係……”
薛瑉一臉的興奮,興衝衝的往裡擠,就要去找張方碩簽字。
“薛晨,你要是贏不了,你特麼就給我跪下叫爹。”
一邊往裡擠,他嘴裡還一邊嚷嚷著。
這麼一鬨,現場的目光幾乎全部定格在薛瑉身上。
然而誰都沒有注意到,薛瑉一出現,薛晨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與此同時也迎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