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王爺隨隨便便打發客人,這事不稀罕,說不準一高興,又會把這些人全部召回來。
這些被王爺隨隨便便就打發掉的傢伙,沒有一個起疑心,三五成群地勾肩搭背離開王府。
去花樓接着喝酒,是這些花花公子,紈絝子弟的習慣。
王府必須要整頓了。
當然不能大刀闊斧進行,不然,顯得太過唐突,得溫水煮青蛙,慢慢來。
整頓王府不能來得太突然,太猛,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這個陰謀集團在王府里一定不會少安插人手,還得把這些傢伙一個一個揪出來,收拾掉。
那麼,王爺就更要憨傻才行。
還有,李傑要把原主留下的那一團混亂記憶理順。
這是一件事燒腦的事。
當然,要做的事還有許多。
幾乎都是智力遊戲。
李傑來到書房。
憨傻王爺雖然不看書習文,但書房是王府的標配,一個王府沒有書房,是笑話。
憨傻王爺雖然從來不進自己的書房,但王府的書房還是非常的講究,也打掃得一塵不染。
整個書房鋪着厚厚的地毯,擺放有不少雅緻的盆景,寬敞明亮自然不說,一排排的書架滿滿地擺放着各家學說的書冊,還真是一個文雅之處。
當然,這些各家學說是這個世界的各家學說,和李傑穿越前的那個世界完全不一樣。
看來整個王府,除了王府大門外的那一對大石獅,和這個書房乾乾淨淨外,其它的地方就不堪言了。
李傑走進書房,心情愉悅了不少,又聞到一縷淡雅的檀香。
憨傻王爺從不進書房,書房裡點檀香乾啥?
而且,李傑在進書房的瞬間,第六感已經感知到這書房裡有人。
不會有渾蛋東西進書房了吧!
真要如此,那整個王府也只有大門外的那一對石獅是乾淨的了。
李傑的好心情一下沒了,轉而是惱怒。
真要有混賬東西在書房,李傑就要殺人了。
憨傻王爺失手弄死人,誰敢來計較。
跟在王爺身後的劉順,也沒有想到王爺會突然來書房。
不過,劉順也沒有奇怪,書房本就是王爺的。
踩着厚厚的地毯,無聲無息。
李傑走過幾排書架,側頭,看見窗戶前的書桌前,坐着一個身着布衣裙的姑娘,正入神地翻閱書冊。
看這姑娘的衣着,就是一個普通的婢女。
不過,這姑娘一頭烏亮如瀑的秀髮,眉宇間有一朵艷麗的火苗印記,眉清目秀,紅唇貝齒,細脖修長,鎖骨精緻,骨秀膚玉,靜美至極。
這誰呀!
原主的記憶里沒有這個人。
劉順看見,剛吆喝一聲“大膽”,就被李傑阻止了,狠狠瞪了劉順一眼。
劉順這一聲吆喝,驚嚇了一下這個婢女,手裡的書冊也差點掉落。
婢女抬眼,萬萬沒有想到從來不進書房的王爺,居然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奇怪的是。
這婢女只是被嚇了一跳,她的眼神沒有一絲的驚恐,起身,不卑不亢道:“王爺恕罪。”
這婢女的語氣透着一股清傲,這是王府唯一的一股清流。
李傑看出,這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婢女了。
“叫什麼名字?”李傑輕言問道。
“奴婢范芸萱。”
李傑點頭,向劉順擺擺手,劉順乖乖地退了出去。
“先給本王沏杯茶吧!”
“是!”
范芸萱離開書桌,去給王爺沏茶。
李傑在書桌前坐了,拿起范芸萱剛才看的書,是一本通鑒類的書冊。
看來這范芸萱有故事了,身世不簡單。
范芸萱沏了茶,送到王爺面前。
李傑接住,喝了一口,放下茶杯。
“進王府幾年了?”
“三年。”
咦——
進王府三年了,李傑還沒見過,心裡詫異了。
“怎麼到書房來了?”
“奴婢負責打掃書房。”
原來如此。
“哪裡的人?”
“長安。”
“怎麼進的王府?”
李傑這一問,范芸萱的眼神變得有幾分的悲愴了,不由輕咬紅唇。
接着,微仰頭,隱透凜然道:“奴婢是罪臣之女,充役為奴進王府的。”
難怪不得,這范芸萱有氣質,能看通鑒之類的書冊。
李傑憨憨一笑,道:“啥是充役為奴?”
憨傻王爺果真憨傻。
不過,憨傻王爺沒有害人之心,勝過那些人面獸心的傢伙千萬倍。
范芸萱沒有譏諷這個憨傻的王爺,道:“我爹是被人誣陷的,我爹無罪,我爹被人陷害后,奴婢就成了罪臣之女,罪臣之女就要被充公勞役,奴婢就進了王府。”
“誣陷?”
李傑故意搔搔後腦勺,又似乎明白一點,道:“范姑娘的意思是說,你爹是做官的,被別的做官的人,的人......”
“誣陷。”
范芸萱替王爺說出“誣陷”二字后,沒有想到這個憨傻的王爺會稱她范姑娘,沒有把她當著奴婢,眼睛不由一紅,差點唏噓出來。
李傑故意好奇地問道:“你爹是怎麼被誣陷的?”
反正這個憨傻王爺啥都不懂,說了也無妨。
而且還可以把憋在心裡說不出的冤屈傾訴一番。
范芸萱緩聲道:“我爹是‘黑甲軍’的參軍,有人想要拉攏我爹,我爹不答應,也不願和那些人同流合污,我爹還參奏過他們,他們就聯手誣陷我爹,說我爹收受賄賂,就被,就被革職下獄了。”
“啥叫賄賂?”
李傑又語出驚人地問道。
范芸萱仍然沒有嘲諷這個憨傻王爺的意思,在說出爹的遭遇后,心裡輕鬆了不少,也願意多給憨傻王爺說話了。
“賄賂,就是有人拿金銀珠寶等等,送給我爹,我爹收下了......”
“不,我爹根本就沒有收受任何的賄賂,是他們栽贓給我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