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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進去,陸君澤看見陸德海就坐在沙發上,嘴裡正抽着雪茄,正聽着一個中年男子在和他彙報着什麼。

看見陸君澤進來,那個中年男子加快語速,在陸德海簽完字后,鞠躬離開。

陸君澤這才走到陸德海對面的沙發邊,坐下,語氣淡然地叫了一聲:“父親。”

陸德海又猛抽了一口煙,然後深深吐出一串長長的煙圈。煙霧繚繞,在靜謐的空氣中畫出複雜糾纏的軌跡。

父子倆就這樣面對面坐着,對視着,但是無言。似乎在比較究竟誰的氣場更強大些。

面對陸德海眼神的掃視,陸君澤不畏不懼,神色淡漠。

僵持了5分鐘,陸德海緩緩地出聲:“玩夠了?”

“讓您失望了,暫時還沒有。”陸君澤目光銳利。

“哦?那你今天還敢過來?你之前說和我談條件,我以為你今天是過來兌現的。”

見陸君澤不說話,陸德海又道:“那天聽子奕說,她去找你了?”

陸君澤輕輕哼了一聲:“看來陸子奕不像我,她對您還是很忠心的。”

“你!”陸德海被這句話氣到,額頭上青筋瞬間暴起。

陸君澤淡然,他早已習慣了陸德海這樣的反應,這時候如果陸德海像之前那樣扇他一巴掌,也許他睫毛都不會眨一下。

數秒后,待情緒稍稍平復些,陸德海又問:“之前你說辦的那個比賽,出結果了?”

陸君澤不置可否。以他對陸德海的了解,陸德海應該早就派人調查過每一個參賽選手,特別是第一名的蘭沐瑤。

“聽說這次的一等獎,你之前讓企劃部的同事特意去藝服舉薦?”

陸君澤頭微揚,目光斜視,“您既然都調查好了,又何必多此一舉再來問我一遍?”

“你認識那個得獎的女人?”

“認識,不熟,她之前幫過我的忙。”

陸德海又猛吸了一口煙,眉頭微皺,輕哼了一聲,嘴角不自覺地上勾。“陸君澤,我提醒你一句,男人別意氣用事。別忘了你的身份。”

陸君澤的眉角微不可察地一跳。

“你的身份是陸氏集團的繼承人,只能是這個。有的事情玩玩就算了,別忘了你的主業!”

陸君澤沒有再看陸德海,他眼眸低垂,輕嗤了一聲,低蔑地回答:“所以,當年,你對我媽也是這個態度?玩玩而已?”

“陸君澤!你這是什麼話!簡直是反了!”陸德海徹底被激怒,肥厚的手掌猛拍沙發,手裡的雪茄被甩飛出去好幾米。

不知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還是剛剛用力太猛,陸德海開始劇烈地咳嗽。

陸君澤見狀,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同情或是關心,而是繼續冷冷地說:“這麼多年,我從您這兒學到一點,不達到目的,絕不罷休。之前答應你的事,我會做到,但在那之前也請你信守承諾。”

陸君澤不打算繼續他和陸德海的對話,起身揚長而去。

走進電梯,陸君澤掏出手機,給陸子奕發了一條微信:“你沒和老爺子說?”

陸子奕秒回:“沒。放心哥,我嘴巴嚴。”

陸君澤嘴角微揚,回了一個字:“乖”。

上了車,司機問陸君澤:“少爺,咱們現在去哪?”

“回劇組。”

那天晚上,蘭沐瑤不想回家,她怕回到家陸君澤真的會準備打赤膊兌現他微信里的話。

蘭沐瑤給張姐發了一條微信說她晚上沒回去吃飯。

張姐之前和蘭沐瑤說過,陸君澤有交代,如果蘭沐瑤有在家就過去給她做飯。

想到陸君澤這個房東收兩千五的房租不僅包住大別墅還包吃,蘭沐瑤再次覺得這房子租得挺值。

蘭沐瑤和顧凌煙兩人吃過晚飯,顧凌煙覺着時間尚早,就給同系的幾個京漂同學還有一些小學弟們打電話,邀請他們小聚。

地址定在京城的一家輕吧,蘭沐瑤自從畢業已經很久沒來這種環境了,聽說這條酒吧一條街重新修整過,少了曾經歌舞昇平的喧鬧,現在更多的是舒緩的小資情調。

蘭沐瑤舒服地坐在卡座的沙發上和曾經的同窗敘舊。

“瑤瑤,那天聽顧凌煙在群里說你回北京了,我們還不信呢!你現在什麼打算呀?”

蘭沐瑤笑笑,抿了一口手中的雞尾酒說:“前一陣都在忙比賽,半條命都快沒了。這一陣都在摸魚。下一步,準備在這找個合適的地方開工作室,開始擼起袖子加油干!”

就在這時,蘭沐瑤餘光瞄到,昏暗中,一個高大的身影在靠近。

只見男人徑直走到蘭沐瑤跟前,笑着說:“瑤瑤,好久不見。”

蘭沐瑤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轉頭看着顧凌煙,用唇語質問:“你怎麼把他叫來了?!”

顧凌煙一臉無辜地表示她沒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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