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做什麼?”不等他開口,雲扶昭緊接着道:“在你修為恢復之前先留在無涯劍宗吧。蝕日的事,我委託了祁淮幫你處理。”
戈奎沒想到她想的這麼周全,他如今這個情況,還真不能回蝕日。
原本此次來無涯劍宗已經惹得不少狼族不滿,認為他自甘墮落,和不入流的宗門攪和在一起。
要還被那些狼族知道他修為減半,不出半日他就會被擠下台。
“好。”
雲扶昭想了想,語重心長道:“修為沒了還可以繼續修鍊,人沒了可就真沒了。”
“……”戈奎默了幾秒,反應過來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唇角上揚,難得笑起來。
雲扶昭眨眼,這人笑起來和不笑完全是兩個樣子。不笑活閻王似的,多看他一眼就會被挖掉眼睛。笑起來,倒是平易近人。
“你怕我自尋短見?”
雲扶昭點頭,“一夜之間丟了這麼多修為,換作我……”
她頓了下,要是她丟了一半修為,多半也不會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老話說得好,哪裡跌倒就在哪裡躺下。
生活將我反覆捶打,肉質竟然變得Q彈勁道。
雲扶昭沒繼續說下去,戈奎卻讀懂了她的表情。
他開口:“我和我父親不同,若我被折辱,想的不是自我了斷,而是,”
獸瞳盯着雲扶昭,戈奎一字一句道:“讓欺辱我之人付出代價。”
他的眼神危險冰冷,帶着頂級捕食者天然的傲慢藐視。
狼族確實是高傲的動物。
他有這心態,做什麼都會成功的。不過是時間問題。
雲扶昭也不再多說什麼,“看你這樣我就放心了。”
說完,她站起身,“你先好好在這養傷,其他的我來處理。”
戈奎一怔,獸瞳中翻湧的情緒複雜,好半晌,他才道:“你不必為我做到如此地步。我們不過是盟友,不是嗎?”
說完,他的心跳倒是快了幾分,就好像他在期待什麼不一樣的回答。
“順手的事,”雲扶昭非常坦誠,“我師父也受傷了,加上謝菀也中了情蠱,找神醫很有必要。”
戈奎:“……”
合著他只是順帶的。
不知道是不是雲扶昭的錯覺,她總覺得戈奎的臉色黑了一個度,她反應了一下,連忙找補:“當然,也是為你。不過,像我這種捨己為人的好盟友打着燈籠都找不到,你啊,就偷着樂吧。”
“雲扶昭。”
“啊?”
戈奎抬手扯了下她的臉,“臉皮也不厚,怎麼能這麼自戀。”
雲扶昭沒好氣拍掉他的手,“我知道,忠言一向逆耳。”
“……”
又扯了幾句,雲扶昭才離開他的房間,右拐去看望曲妄之。
詹妙嫣還待在這裡,坐在一旁看着昏迷的曲妄之流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