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沒見到神鹿?”
憐生有些疑惑,“據我所知,那些從靈鹿山出來的修士,都說自己看見了神鹿……”
雲扶昭出來的太匆忙,一回來就去了無名世家,倒是沒和憐生好好敘說一下事情經過。
“是啊,我只看到一個人的記憶。”
憐生更為驚訝,“人?”
雲扶昭頷首,“一個小瘋子。”
紀之確實挺瘋的,不過在那種環境下成長,不瘋才怪。
“奇怪了,我在北大陸這麼久,從來沒有聽到過靈鹿山有什麼人。為何偏偏就讓你遇到了?”
雲扶昭吃點心的手一頓,“總不能,是沖我來的?”
想到對方對她的行蹤一清二楚,雲扶昭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還奪走我的命運匙!”
聽到這話,憐生抬眸,“莫不是雲姑娘的敵人?”
雲扶昭點頭,“多半是。”
她嘆了口氣,“我現在可是香餑餑,大把的人都想殺死我奪走我的龍族。”
憐生溫聲道:“你不會出事。大把的人想要殺死你,也有大把的人想要護你周全。”
“是嗎,都有誰啊?”
“魔尊、妖主、狼王還有……”
憐生的話一頓,耳尖染上緋色。
雲扶昭正聽有勁,見他不說了,當即看過來,“還有?”
憐生並不和她對視,“還有無涯劍宗一眾弟子。”
“說的也是。”
馬車裡的空氣安靜片刻,憐生道:“雲姑娘,你香囊還沒有還給我。”
“誒?沒換嗎?”
雲扶昭下意識摸向腰間,得,還真在。
“我聽說這香囊對你們浣家人很重要。”雲扶昭取下腰上的香囊,“就是我用過,沒事吧?”
憐生接過,“每個浣家人只有一個香囊,若非怕你身份暴露,我也不會……”
他沒把話說完。
實際上,香囊對於浣家人來說,不僅僅是身份的象徵,同樣還是未婚男女的象徵。
若是將香囊贈送他人,對方還戴上,就意味着與這人結為道侶,白首不相離。
憐生握着香囊的手指蜷縮,他不自在地用指腹摩挲着香囊,上面還殘留着她身上的溫度。
左右,也是情況特殊,作不了數的。
憐生在心中寬慰自己。
偏偏越是這麼想,他臉上的熱度反而不斷攀升。
半晌,憐生微微直起身子,“我去趕馬……”
雲扶昭一怔,再度看去,憐生已經掀開帘子出去了。
她嘀咕道:“這不是靈馬嗎,還需要趕啊?”
不過她素來尊重他人喜好,只當是憐生喜歡駕馬,也沒放在心上。
很快,兩人就回到了無涯劍宗的。
郁仄前一日就知道了她要回來的消息,所以早早就在門前候着。
“雲扶昭。”
他看見她的第一件事就是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的距離與憐生隔開。
郁仄的目光貪婪又眷戀地停留在她的臉上,“拿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