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己是頭帶黃葉,身染灰塵,衣衫破爛,麵容土灰。
“來了老哥!”一個小胖哥一臉笑意,不用詢問就打了度數最高的白酒三斤遞給佟小林。
臨走佟小林都未曾看他一眼,全無交流,可這小胖哥依舊畢恭畢敬的笑意。
麵前這個臟兮兮的男人,上周來從口袋掏出來皺巴巴的幾百塊給他,每日清晨取三斤白酒就走,都成了這附近小商販口裡的談資,紛紛稱佟小林是個降世酒神,日飲三斤。
有的人甚至傳言說他曾是富家公子,受人欺騙,家道中落,這才日日借酒消愁。
一時間這乞丐酒神的名字在東都這條古色小街裡是傳遍了。
甚至有些聽此傳言不信邪的人,專程挑著清晨時間,跑到小胖釀酒坊門前觀看。
七天如常,唯一的變化就是佟小林的酒量進步了,身體也好了很多,如今行動起來走的也能輕快些,至於身體燙傷他已不在意,結痂留疤,全無所謂。
這天他拎著小胖哥送他的大酒葫蘆又到了店門口,待到打滿酒,照常要離開的時候。
“上...上次給的錢,昨天就喝完了!”小胖哥一臉為難之色,輕聲提醒。
佟小林步伐一頓,在身上掏了半天,隻有幾塊零錢,不知覺中又是身無分文。
“能賒賬嗎,明天給你。”
以前佟小林隻是以手勢表達,十天以來第一次聽到他開口講話,小胖哥麵目凝滯。
聽的人滲入寒骨,如地府惡鬼般撕磨之音。
“能嗎?”佟小林再次開口。
小胖哥嚇得連忙點頭,豈敢不從。
佟小林聲帶燒傷還未恢複,不僅停止了用藥,這七天日日飲酒,聲帶永久性損傷,聲音也就此定格了。
周圍照常有人圍觀拍攝,佟小林平視走過人群。
“你缺錢嗎?我們可以合作!”一個怯生生的女聲突然響起。
佟小林凝視一看,是個貌不成年的女孩,穿著高中校服,手持手機對著他拍攝。
“不用!”簡短一句拒絕,他回身走離。
女孩欲言又止,跺了跺腳,眼中失望。
這次佟小林並未回到林地,而是坐在路邊長椅上,他在思慮是不是該回廚神小館了。
“你要這個嗎?”一個環衛工人路過身旁,遞來了一個塑料空瓶。
佟小林抬頭疑色,看了這空瓶,又看了看那環衛工人,甚是不解。
“你要不要,我看你今天一個都還沒撿到呢!不想餓肚子可不能偷懶,那邊我掃了一堆,你想要就過去撿吧!”環衛工人將瓶子扔到佟小林腳下,繼續打掃這條馬路。
“這個能換酒嗎?”佟小林抬手說著,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心中立下決斷,廚神小館絕對不能回去,他必須依靠這種放逐和流浪來麻痹心中的痛苦。
“換什麼酒,都這樣了還喝,家就是被你喝散的吧,換了錢去吃點熱乎飯才是正理。”環衛大媽一臉的無奈誠懇斥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