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劉全佑,這名字是我爺爺替我起的。
爺爺說我們老劉家命苦,取這麼個名字的用意,自然是衝個好兆頭。。
但天不遂人願,我出生後不久,父母便失去了音訊,我爹那一門也是死的死,傷的傷。
到最後隻剩下了我那瞎了眼的爺爺和斷了一條腿的三叔。
就因為這些事兒,我小時候沒少受村裡人的冷眼,他們都叫我劉全煞。久而久之,就連我那親爺爺都對我冷淡了不少。
雖說爺爺是個瞎子,但卻時常不著家門,從小到大,我見得最多的家人就是我那瘸腿的三叔,整個家裡,也就隻有他對我還算照顧。
但就在我八歲生日那天的一個午後,發生了一件刻骨銘心的事情。
那天是一個大晴天,我與往年一樣站在村口翹首以盼,期待著三叔從鎮上給我帶禮物回來,一直到深夜,我才遠遠的望見路口處那個一瘸一拐的身影。
他與往常一樣拄著拐,另一隻手卻是空的,我有些失望,難道三叔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三叔走近後,我正要質問他,誰知他卻將手指抵在了我的嘴上示意我不要出聲,有些慌亂的朝四周望了望後,便迅速的帶著我回家了。
到家後,三叔小心翼翼的將房門掩牢,又將我帶進房間,盯著我看了許久,歎了口氣說道:“全佑,三叔要走了,你去找你爺爺吧。”
“三叔是要去什麼地方嗎?”我不解道。
“傻孩子……記住,明天不管村裡發生什麼事兒,你都不要摻和,走得越遠越好……”
三叔笑了笑,再沒有說話。
一直到第二天,我才從村裡人的口中得知,三叔已經淹死在了村裡的京河裡,死狀極為淒慘。
三叔本就瘸著一條腿,而淹死後的他,竟連另一條腿都斷了,扭曲成了一種極為恐怖的角度。
我雖然年幼,但結合三叔前一晚對我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能想到三叔極有可能是被人害了。
三叔被村裡的人撈上來後,聽著村裡人針對我的小聲議論,我跪在三叔的屍體前,強忍著沒有掉下一滴眼淚。
一直到村裡的人都散去了,我才將三叔裹緊家裡僅有的那一條席子裡,費力的將他拖到山上準備將他安葬。
周圍沒人了,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眼淚止不住的留了下來,我一邊哭一邊為三叔挖墓坑,可就在我要將三叔放進去時,突然傳來一陣莫名的心悸。
我愣了一下,就見裹著三叔的席子裡麵不知什麼緣由,竟冒出了一陣又一陣的黑煙。
這黑煙像是有神韻一般,竟化成了一張鋪天大網緊緊的將我裹住,勒的我喘不過氣來。
恍惚間,我仿佛看到了一個我最不願意見到的人。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走路帶風,有股淩厲的氣息。
“爺爺。”
我艱難的動了動嘴唇,之後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