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佶三人的身形一動不動,雙手持劍柱在地上,猶如三尊雕像,冷冷地盯著和尚。
和尚躺在地上,他身上黑色的僧袍被三才劍牢牢地定在地上,黑袍則牢牢地裹著他龐大的身體。即使想動彈一下,也做不到。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你們竟然敢對我一個出家人橫下殺手,我,我要控告你們!”
“哈哈,死光頭,你控告我們,歡迎哈。”瑤瑤手執她的七星鏽劍,蹲到和尚麵前,“不過,有一句話,不要說本大小姐沒有提醒你,那就是,今天在這裡發生的所有這一切,都是你惹出來的,無理取鬨的是你,舉手殺人的也是你,砸壞我們夢發軒裡東西的更是你,我們隻不過是正當防衛而已,要說你受到了意想不到的傷害,就像我手中的這把七星劍,說不定偶爾一失手,就掉到了你的光頭上,給你臉上再來上一個大大的戒斑,那叫什麼,哦,我想起來了,那應該叫防衛過度吧。”
“你,你——”和尚身子不能動彈,好在並沒有誰限製他說話的權利,不過,在瑤瑤連珠炮一般的轟擊之下,他竟然非常自覺地閉起了大嘴。
明知說不過,那還不如不說,也許保持沉默也是他所修的一種境界吧。
“我怎麼啦,難道你還不服嗎?不服,哼,讓大夥來評評理。”瑤瑤將手中鏽劍在和尚的大臉盤上繞來繞去,眼睛卻看向夢發軒的門外。
原來,這時候,日上三竿,夢發軒外麵已經圍了好多人,有人是準備來理發的,更多的人卻是來瞧熱鬨的。
榆林鎮地勢偏僻,一年下來,也難得有什麼熱鬨可瞧,他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大飽眼福的機會。
望向門外的人群,趙佶、李明、陳昌臉上掠過一絲得意,嘿嘿,這一次聯手對付死光頭,可以說是相當露臉了。
不過,人們的臉上卻是頗多不解,夢發軒上上下下為人和氣,特彆是瑤瑤更是人見人愛,這時候怎麼會將一個光頭打翻在地,如此說來,那光頭一定不是好人。
有幾個來得早的人,目睹了事件的整個過程,早已在一邊輕聲嘀咕起來,他們大多是夢發軒的街坊鄰居,愛憎極為分明,所以,和尚在他們的口中,漸漸變成了一個無惡不作的壞蛋。
和尚這時候自然沒有心思理會門外眾人明顯歪曲的議論,他的一雙大眼睛隨著瑤瑤手中鏽劍轉來轉去,他還真的擔心這個美麗的大小姐會一不留神將劍戳到自己臉上,那自己的寶相豈不是毀了,看得出來,即便是在這樣尷尬的時刻,他還是特彆在意自己的形象問題。
不過,眼見門外看熱鬨的人越聚越多,所說的話更是越來越離譜,他即使涵養再高,也不免感冒,於是,刻意清了清嗓子,大聲地說:
“各位施主,你們隻要看一看這裡的情形,不用老衲多說,應該知道是誰在欺負誰了吧!”
門外眾人發出一片唏噓,議論聲竟然為之一滯,很明顯,和尚的話確有一定的說服力,因為事實畢竟勝於雄辯。
“哇哢哢,你個死光頭,惡人先告壯哈,這裡的情形,怎麼啦?”瑤瑤卻依然粉麵帶笑,“我問你,我小師弟今天剛出師,你卻非要點名讓他為你剃度,哦,不是剃度,是剃頭。你說是也不是?”
和尚無奈地點點頭,事實如此,他也懶得爭辯。
瑤瑤笑笑,“這不就結了嗎,你說你這樣的光頭,你讓大夥瞧瞧,難道還需要剃嗎?”
“對呀,長成這樣一個超級大冬瓜,自然省了一輩子的理發費。”人叢中有人不鹹不淡地說著。
和尚再次閉嘴,同時閉上的還有他的那雙大眼睛,他今天聽夠了關於冬瓜和他頭型的議論,實在不想再自討沒趣。
瑤瑤見和尚念了閉口禪,更加的得意,“你說你這樣的光頭,卻非要點名讓小山來為你服務,這不是成心找碴是什麼?”
“對呀。”看熱鬨的人紛紛點頭。
瑤瑤見人心牢牢轉向自己,微微一笑,繼續說:“這還罷了,我們可愛的小師弟超水平發揮,給你理了個前無古人,後泛來者的發型,你非但不知感謝,不想付款,卻舉手便毀了他吃飯的家夥,你說你居心何在?”
“啊,竟然有這等事。”人們議論紛紛。
瑤瑤適時指著地上刮刀的碎屑和那個倒塌的工具架子,“你們瞧,那就是,這家夥手段高明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