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敲門,是兩個警察,張謙當然認出他是派出所裡的王國雄和汪國豪。他們的到來,剛好堵住了大和尚的去路,和尚雖然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卻無法越過兩個警察組成的法網,隻好悻悻地退回到屋裡。
自從一年前在醉仙樓見過以後,不知什麼原因,王、汪二人便再也沒有來過夢發軒。平時每次見麵,王頭總愛跟瑤瑤有的沒的說兩句笑話,但是,他今天卻是一臉嚴肅,因為,今天他是來執行公務的。
原來,屋裡一通胡鬨,警車已經開來了,卻被曹露雲的絕版寶馬和大奔給遮住了,再加上人們的注意力都在小山、瑤瑤和曹露雲身上,自然把王、汪二人不太閃亮的登場給忽視了。
王頭邁步進屋,對緊抱在一起的小山和瑤瑤乾咳兩聲,“請注意你們的形象!”
小山和瑤瑤如被雷擊,倏地分開,從不臉紅的瑤瑤居然低下了頭,“不好意思,人家是情不自禁啦。”
小山卻高昂著頭,“我是發自肺腑的!”
“得得得,有多遠,滾多遠去。”王頭不耐煩地一揮手,“是你們在刁難江城來的客商吧,我早就說過,你們要注意形象,形象,懂嗎,你們這夢發軒就是給人做形象的,如果不是考慮我們榆林鎮的形象問題,我早就封了你們這破,破發廊。”
“你就是老王吧——”也不知曹露雲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她把這個“吧”字拖得很長,讓人一聽,很自然地想到她在叫王頭老王八。
“是,是,我是老王。”王頭很委婉地把那個“吧”字省略了。
曹露雲眼睛越過王頭,看向小山,頗有居高臨下的味道,“我們雲峰集團本來打算拿出個十億八億,在你們榆林鎮隨便開發幾個項目的,現在看來,哼哼……”
“彆,彆,我的大小姐,您就是我們的財神爺。”王頭打著哈哈說:“告訴我,是誰這麼大膽得罪你的。我們一定重重處罰,重重處罰。”
“喲,老王,懲罰誰,我可擔當不起,這裡是大陸,人人都享有充分的民主,人家小夫妻當眾秀恩愛我也管不著。”曹露雲雙手又在卷額前的發線,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不過,那個男的卻是我未來的丈夫,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啊,你未來的丈夫?”王頭這一下咽的,直翻白眼,“扁他,廢了他……”想想這些都不太適用,他乾脆學大和尚那樣,念了個閉口經。
“那還不好說,再找一個得了唄。”瑤瑤大聲地說:“反正,憑你曹大小姐的身份地位,像豬八戒那樣的帥哥找不到,找個跟沙僧差不多的,應該沒問題,實在找不到,我這三個師哥都待字宅中,你不妨考慮一下。”
“王頭,你是見到的,這就是你們榆林鎮的待客之道,沒人出來倒也罷了,偏偏放條狗出來亂咬一通。”曹露雲慢聲細語地說,生怕嚇著誰一樣,她這一句,也可以說是為剛才那句桀犬吠日做注釋了。
“你,你竟敢罵我是狗。”瑤瑤經過剛才李明的提醒,知道某人口中的狗與自己大有關係,憤怒地一擼袖子,就要上前暴扁某大小姐。
曹露雲說:“我又不是說你,你實在願意對號入座,我也沒有辦法。”
王頭伸手攔住瑤瑤,“形象,形象,注意形象!”
瑤瑤恨恨地一跺腳,“哼,不跟你一般見識。”
“王頭,你們這兒不但有人跟我爭丈夫,居然還有人處心積慮地要把我的丈夫拉去出家當什麼和尚,這,又該怎麼解釋?”曹露雲的目光又轉向了大和尚。
“什麼,竟有這等事。”王頭大為光火,他怒視著大和尚,“是你吧,瞎摻和。”
大和尚並不買王頭這一套,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出家無家無煩惱,我這也是為他好啊,普渡眾生也是我們佛門的職責。”和尚居然說得義正辭嚴。
“我呸!”王頭的唾液攻擊非常有效,就連一向淡定的和尚也不免大掩其麵,哇,難怪有人說口水戰,果然非同凡響。“你這和尚是從哪裡來的,我看你分明是在搗亂。”
“阿彌陀佛,貧僧海淨,從來的地方來,渡該渡之人,何來搗亂之說。”和尚低眉垂首,寶象莊嚴。
“啊,你是省城普照寺的主持海淨禪師!”王頭雖然僻處鄉偶,但是海淨禪師的名頭還是知道的。
“正是小僧。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哦,當然。”王頭木訥地說。
“不可以。”李四忽然走過來,依然擋在海淨的麵前,“你是高僧啊,高僧了不起,是嗎?動了我家的姑爺,想走,留下你這大冬瓜。”
“啊哈,大冬瓜呀,海淨大師,不光是我們說你呀,他們也這樣說的,這叫什麼,英雄所見略同。”瑤瑤忍不住又大叫起來。
但是,沒有一個人附和瑤瑤,因為就在這時,李四渾身上下忽然迸發出一股股灼熱的氣息,在這炎炎夏日,立即讓人如蒸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