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秋水的身法好快,不過,小山總能從中找到老莊濃情心法的影子,那一步步不正是對那些招式最好的詮釋嗎:“倚門盼君至,相聚情依依,對月訴相思,執手意遲遲,何當重盟誓,兩心有先知。驚雷阻花期,雙宿分東西,心心報君癡,……”
但是,小山有時候也感到迷惘,因為,趙秋水的身法雖然與濃情心法若合符節,卻又有很大的變數,更主要的是,她的身法比老莊所傳的要豐富得多。
也正因為這濃情心法的誘惑太大,小山才會一步步的追隨在趙秋水的身後。
不知不覺,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趙秋水一直沒有停留,同樣的,山竹也一直沒有露麵。小山估計,他們最少已經走了幾百裡的路程,他終於有點懷疑,趙秋水是不是有意引自己到什麼地方去的。
當然了,經過這十幾個小時的跟蹤,小山驚喜的發現自己的濃情心法竟然有了長足的進步,特彆是,他對於老莊沒有提到的那後幾式,也隱隱有了一些眉目。他再以之與遊龍戲鳳的心法相對照,大有豁然貫通之勢。他自問,如果現在單單以身法論,隻怕老莊與寧宏祥他們都要比自己稍遜一籌了。
再往前走,是一望無際的黃土高原。小山眼見趙秋水孤單的身影在黃土高原上漸行漸遠,他不由遲疑地站在高原的邊緣,實在不知是不是應該繼續跟下去。
他其實並不擔心曹露雲他們,有何向陽這個超級強者守護在他們身邊,他們相對來說應該是安全的。甚至於他也不再關心那位山竹了,他現在最想知道的,也許就是趙秋水為什麼會將自己引到這裡吧。
然而,就在小山剛剛停下來的時候,卻忽然發現趙秋水無比優雅的轉過身來。她如秋水一樣明淨的雙眸正在注視著他。
“伯母!”小山努力想平息自己激動的心情,但是,他還是無奈的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有一絲的顫抖。
“好孩子,你過來吧。”趙秋水的聲音竟然充滿了柔情。
小山心中一動,他幾乎要懷疑趙秋水與明小娟是不是母女關係了,看她們的樣子,他認為,她們更像是姐妹。他被自己這樣無厘頭的想法嚇了一跳。
不過,小山還是一步步慢慢地走向趙秋水,就像是一個在母親麵前犯了錯誤的孩子。
趙秋水輕輕點頭,“孩子,你這身法不錯,是那個人教你的吧。”
小山自然知道趙秋水口中的那個人指的是誰,他點點頭,“嗯”。這時,他已經來到了趙秋水的身邊。
近距離的觀看,小山差點又失聲叫出“娟姐!”
趙秋水輕輕一笑,“孩子,我知道你一定是認為我很像我們家小娟吧。”
小山點點頭,又是輕“嗯”一聲。
趙秋水向小山伸出手,“孩子,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話要問我,那麼,好吧,咱娘倆邊走邊聊吧。”
小山有點遲疑,最後還是將手伸給趙秋水,“伯母,你引我到這裡來,絕不會是單單為山竹君打掩護吧?”
趙秋水拉起小山,慢慢的向黃土高原的縱深走去,一直走出十多裡,她這才輕歎一聲,“孩子,你果然很聰明,是的,山竹君並沒有上岸,他是東瀛的忍者,他可以在水中潛伏很長時間。不過,你放心,他是絕對不會再對你們構成什麼威脅了,最起碼現在不會。”
“看來伯母很了解這位山竹君啊。”
“是的,孩子,有些事並不是你想逃避便能逃避得了,比如你與曹小姐,與我家小娟和青青那丫頭。所以,有時候,我們必須要麵對,哪怕你打心眼裡不想麵對她們。”
“這,伯母,我,我……”
“好啦,孩子,咱們今天不說你的事,咱們說一說往事吧。”
“往事?”小山有點恍惚。
趙秋水的臉上卻是漾起一片淡淡的紅暈,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孩子,我知道那個人一定對你說了我跟他的事。”
小山沒有回答,而是輕聲長吟,“秋水望斷,伊人獨憔悴,琉璃易碎,誰為誰淚垂!”
趙秋水顫聲說:“他,他居然並沒有忘記我們的誓言!隻可惜,空對秋水獨憑欄,夜半誰解羅衾寒。寂寞今生無處望,風流失落雲水間!”
小山聽趙秋水的聲音竟然有些哽咽,想是她想起往事種種,止不住潸然淚下。隻是,他想起老莊所講的那個故事,分明是趙秋水在捉弄於他,現在她這樣,未免有點惺惺作態吧。
“孩子,你是不是覺得伯母是一個很不負責任的人。”
小山茫然的搖搖頭,實在不知道怎麼來回答。
趙秋水淡淡的說:“孩子,如果現在我來問你,讓你與我家小娟成親,你會怎麼想?”
“啊——”小山大驚失色,他再怎麼想,也不會想到趙秋水會忽然問出這樣一個奇葩的問題。
“孩子,你彆緊張,我隻是隨便問問。”
“伯母,請恕我直言,我,我雖然很愛娟姐,但是,我暫時還不想與她在一起。”小山期期艾艾地說著,他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來表達。
“孩子,那麼,讓你與青青,或者是曹小姐她們任何一人走向婚姻的殿堂,你願意嗎?”
“這,這……”小山更加感到無言以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