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穀藏心湖,小山立即想到了以前遊龍戲鳳心法中的一式,他不禁茫然失措。
難道一切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嗎?還是有一個幕後的推手,在將自己一步步的推向一個未知的深淵呢?
漸漸的,小山的心中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這個奇高奇醜,就像是座孤立的山峰,無助的立在天地之間。
他是那麼的孤傲,那麼的倔強,更是那麼的不合時宜。
他就是五大聖者之一中最為年長,同時也最醜的誇愛夫。
那一刻,小山忽然感到這位誇逐夫大人竟然不再是那麼的討厭了,即使他對自己曾經那樣的打壓。
但是,現在,這些都顯得很不重要了,是的,因為一個巨大烏龜的出現,小山竟然改變了他對誇逐夫的感覺。
巨大的烏龜靜靜的看了小山,小山同樣靜靜的看著它。
它的眼中一片祈求,他的眼中則是一片淡定。
良久之後,大烏龜忽然艱難的向前跋涉而去。
小山幾乎沒有考慮,便緊緊的跟在它身後。
一人一龜在雪域上形成一道彆樣的風景。
也不知過了多少個時日,漸漸的雪化了,草長了,鶯飛了,烏龜腳下出現了一道明顯的痕跡。
仿佛是一條通向原始生命的坦途,烏龜爬的是那麼專注。
小山卻隻能循著龜跡,不,應該是軌跡吧,終於來到了一處小山村。
那裡風景如畫,那裡地肥水美,那裡的人,不,那裡的人真的太煞風景了。
一個奇高奇瘦奇醜的人,靜靜地佇立在一條蜿蜒的溪水邊。
溪水清且漣兮,卻缺少垂釣的人。
因為,這裡根本不適合垂釣。
水至清,無魚!
小山知道他不是在臨淵羨魚,他隻不過是在等自己。他是誇逐夫,三千多年前的誇逐夫!
“你來啦!”誇逐夫對著清清的溪水,像是自言自語。
“我沒有來,是大龜來的,我隻是循著龜跡,嗬嗬,也可以說是軌跡吧,剛好走到這裡而已。”
小山的聲音怪怪的,因為,其實他是發不出任何聲音的,之所以說它怪,僅僅是因為,他感到自己在說話時,那汪清清的溪水竟然發出了一絲絲的波動。他想,也許這個醜老頭不過是因為感知到了這溪水的波動才會發現自己的吧。
“它叫帶露,隻是我的守護者。”
“帶露?”小山隻能腹誹了,這些個剩菜還真會取名字啊,老小子虞公子的那個守護者叫吉風,黃小龍的叫木雨,現在這個家夥居然將一個老烏龜叫成了帶露,很詩意的一個名字,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它原來僅僅是一個老烏龜呢!不過,他卻是哈哈大笑,“我看不如叫他帶路吧,它帶我來你這兒,倒是非常的形象!”
“也可以就麼叫它,反正隻是一個代號,就像你叫後世的我老醜鬼一樣。”
“後世的你與現在的你有區彆嗎?”
“當然有,後世的我,會感到你對我的威脅,而現在的我,最起碼目前對你是很友好的。”
“那麼。你是不是也在期待我對你很友好呢?”
“我期待不期待那是我的事,你友好不友好是你的事。小山先生,你不認為,我們有必要好好地坐下來談談嗎?”
小山聳聳肩,“誇逐夫大人,我認為沒有這個必要,我我之所以跟隨帶露前來,隻不過是想知道羲女姐姐她現在在哪裡?”
“她不在這裡,不過,她很快就會出現的。”誇逐夫一臉的落寞。
“哦,姐姐她很快就會出現嗎?”小山笑了,原來自己看似漫無目的,卻是為了姐姐而來的呀。這或許就是第六感吧。他想,如果不是因為姐姐與他們幾個家夥的境界太高,自己又何必這樣大海撈針的來尋找姐姐呢?
小山明白,雖然自己現在已經與五大聖者站到了同一個高度,但是,他卻不可以把握他們的軌跡,因為,這些人的軌跡一直牢牢的掌握在他們自己手中,如果作為聖者的他們,也可以被其它的存在感知到的話,那麼,他們也不可能被稱之為聖者了。
同樣的,以小山現在的境界,誇逐夫他們想要找尋他,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誇逐夫才會派出他的帶露烏龜,一步一步的將他引到了這裡。
小山平靜的看著誇逐夫,“這麼說,你將她幽禁起來了嗎?”
誇逐夫搖搖頭,“羲丫頭是我一生之中的最愛,我疼她愛她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幽禁她呢?”他並沒有看向小山,而是默默的看著那隻大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