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滔哈哈大笑,“占星術,你以為隻有你們西方才會有占星之術嗎?告訴你,在我們這裡,占星術古已有之,不過,我們這裡不叫它占星術,而是叫它星象學。”
“星象學!”小山恍然而醒,是啊,中國古代的星象學可以說是走在世界的前列,那麼,趙師父祖輩從事古老的星象研究,進而有所成就,也就是再自然不過的了,這與走出大山完全是兩碼事啊。
看來,自己思考問題有時還是難免有失偏頗啊!小山在想,自己正在奇怪,張滔斬殺妖龍應該是在半年之後的,怎麼會突然提前到現在呢?嘿嘿,看來張滔這一次不過是在試探而已,他知道阿提波的修為遠高於己,所以,才會亮出斫龍刀,在氣勢上壓製阿提波,然後,伺機逃走。
同樣的,阿提波也是非常的震憾,“星象之學,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張滔輕蔑的說:“小黑,你來我們這裡,隻是為了攫取能量,其它的,你又何嘗關心過什麼呢?你瞧,這是日月同輝,七星聯珠,正是我們東方最大的氣機,而在你們西方,卻被稱之為妖魅再現。所以,同樣的道理,你在你們西方是上神,而在我們東方卻隻能是一條妖龍小黑!”
“你——”阿提波被張滔這一番擲地有聲的話說得目瞪口呆,他呆呆的望著頭頂上那七顆璀璨的星辰,一時竟然不知所措。
“我們的日月與金木水火土相輔相成,而不像你們西方那樣互相遊離,所以,你很快就會發現,你的世界,已經變幻了時空,等待你的必將是寂滅,永遠的寂滅!”
那一刻,小山終於明白張滔所說的道理了,在東方,日月與五行是相對統一的,而西方,他們的日月與五大行星卻是互相遊離的,這也是東西方兩大哲學體係的根本區彆吧。對應於現代科學,東方文明似乎更為接近現代科學。
阿提波沉吟片刻,“七星聯珠,難道真的是彆具生機嗎?可是,在我們西方它卻一直是不祥之兆啊,”
張滔哈哈大笑,“那小黑,在你們西方一向是以你們個人為中心,從而忽略了天地對人的影響,所以,在你們的哲學體係之中,日與月,以及五大星宿才會互相遊離。正因為你們對它們的存在有著偏麵的認知,所以,它們才會與你們的生活格格不入。而我們東方,一向提倡效法自然,天人一體,所以,我們的命運才會讓日月星辰密切相關。這說到底是一個意識形態的問題,其實卻是我們東西文文明對於自然的態度。同樣的,對於星辰的研究,你們西方隻能叫做占星之術,占者,難免有占有之意,非分之想,昭然若揭,正是你們一切以自己為中心的極端體現。而我們東方卻是稱之為星象學,星象者,星之形,人之象也,正是天人合一之本!”
“啊——”張滔這一番高論,不但讓阿提波目瞪口呆,即使是小山也是異常的震驚。
雖然,張滔所說,難免有失偏頗,但是,卻也從一個側麵反應了東西方文明的區彆。
不過,小山卻覺得張滔所說,還是有點牽強附會,特彆是他對於星象學與占星術的解釋,總是難以自圓其說。小山不知道這個黑龍阿提波為什麼竟然會被張滔給唬住。
其實小山又怎麼會明白,阿提波之所以會以黑龍的形象出現在這裡,確實有一段非常曲折的經曆,這也正是因為他對於東方文化的誤解所引起的。所以,張滔的一番話,才會對他深有感觸。
也正是因為,張滔這一番宏言高論,最後卻讓阿提波頓有所悟,從而另辟蹊徑,開創了彆樣的修行空間,終至貽害無窮,這也是張滔與五大聖者始料所不及吧。
然而,正當阿提波與小山震驚的時候,卻見張滔雙手一揮,已經將夢瑤與老烏龜揮得遠遠的,同時,斫龍刀鞘上麵,七星聯珠的圖像忽然凝成一線,如閃電一般劈向阿提波。
啊,這不正是宋詞劍法中那一式誰掉歌頭嗎,小山想,不,應該是送死劍法之中的誰掉哥頭,看張滔這節奏是要一劍斬殺黑龍啊。他隻能是震驚了,張滔這一式之中所蘊含的能量,果然到了無往而不利的境界了,他自問即使是自己,也未必能夠做到這一點。
阿提波冷冷的說:“你很不錯,這刀意縱橫,果然淩厲非凡,可惜的是,鋒芒太露,終究落了下乘。”
然後,阿提波巨大的背上,忽然溢出一片濃重的黑氣。
吞噬一切的焚風!
小山隻能暗暗感慨了,阿提波不愧是妖龍,他的目光敏銳之極,一眼就看出了張滔刀意之中的破綻,那就是一往無前,不留後路。
但是,強者交手,哪裡還用得著什麼一招一式,他們所需要的僅僅是能量,隻要你擁有超強的能量,那麼,一切就沒有任何懸念。
所以,阿提波並沒有與張滔直接交手,而是直接發出他的焚風。他相信他發出的焚風可以吞噬一切,即使是張滔的斫龍刀,以及這強悍的刀意!
然而,就在阿提波的焚風堪堪要接近那道淩厲的刀意的時候,卻見張滔忽然一個轉折,他的身影已經與天空中的閃電一樣,一閃即逝。
“呼呼呼——”焚風已經溢向遠方,刹那間,焚風所經之處,立即成了一片黑暗的世界。
小山大驚,他雖然是風語者,阿提波並不能看到他,但是,焚風照樣可以對他構成威脅,他可不敢以身試法。因為,一直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一個對付這正宗焚風的好辦法,所以,隻能是三十六計,走他娘的了。
好在,小山從一開始就是以逃跑見長的,從他與老莊第一次的環江城兩月遊,到後來的與孟高等人的千裡大追蹤,無一不是他逃跑方式的大磨合。現在,他已經是聖者之境,其逃跑的本領自然是更上層樓了。再加上,他風語者的身份為掩護,所以,他神識未動,人已經淡出了那片山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