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瞧你這傻樣,快點追上去呀!”範小燕幽幽的說:“要不然,你那親愛的小恬真的會成為彆人的新娘的!”
小山一愣,他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範小燕居然還在為自己著想,也許這才是真愛吧,愛一個人,才會不顧一切的讓他幸福,哪怕這個幸福是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他不禁歉然地笑笑,“燕子,謝謝你!”
範小燕嫣然一笑,“小山,謝我什麼啊,你彆忘了呀,我們這一次來便是為了尋找莊伯母的呀!”
小山隻能唯唯,他見莊心恬與虞公子的影子正在漸漸的變淡,再不遲疑,立即輕挽著範小燕柔軟的身子,向前飛瀉。
前麵傳來莊心恬的嬌笑聲,“啊呀,先生,慢點,你弄疼人家的啦!”其聲銷魂蝕骨,讓人想入非非。
伴隨著莊心恬的嬌笑聲,還有那悠揚的笛音,纏綿悱惻,中人欲醉。
“我靠,虞公子這老小子的笛音分明就是靡靡之音啊,小恬成天在它的熏陶之下,想不不墮落也難啊!”那一刻,小山心中醋意泛濫,不知不覺加快了步伐。他現在是入神之境,心之所想,便是身之所在,無論是時間還是空間,都無法再將他禁錮。
刹那間,範小燕隻覺得身邊的時空層層崩坍,落下的夕陽再次升起,她知道,這並不是小山在是在強行改變天地之間的律動,而是他那變態的速度已經完全超越了夕陽西沉的速度,所以,才會出現這奇特的現象。
漸漸的,在西天蒼茫的背影下,一對身影映入小山與範小燕的眼簾。
這時莊心恬已經是騎在虞公子的肩上,儼然一名策馬奔騰的乘者,“駕駕,先生,你是什麼聖者呀,還能不能平穩一點,啊呀,人家的小蠻腰都吃不消啦!”
聽著莊心恬那誇張的叫聲,小山的心幾乎要碎了,他恨不得立即趕到虞公子身邊,將她挽進自己懷中,好好的愛撫一番。
範小燕忽然覺得小山的手上一片燥熱,她心中一動,小山現在隻是風語者,他雖然可以凝起氣機,卻並不能讓其它人感知到他,即如是自己,雖然與他緊緊的依偎在一起,也僅僅是憑感覺而已,就像是與一個虛幻的影子在一起一般。
一想到影子,範小燕竟然一陣失落,當日在戈壁灘上,小山強行將她與影子拆分開來,然後,影子便一直遊離在她的意識之外,她感到影子正與自己漸行漸遠。他還是那個對自己無限依賴的影子嗎?
而現在,小山似乎又成了範小燕的影子,可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卻是那麼的微妙,因為,並不是影子在依附著她,而是她無限依賴著這個影子。
小山,一個真實存在的影子,卻讓範小燕為之癡狂,為之迷惘。她無奈的抬起頭,西邊的夕陽依然在地平線之上遊離,在小山那變態的速度麵前,夕陽西沉的速度仿佛也停滯了。
漸漸的,前麵那一對身影終於觸手可及了,小山也終於放慢了腳步。
茫茫的戈壁灘不知何時已經被遠遠的拋在了身後,一座座高聳入雲的雪山也在四人的腳下飛逝。
小山已經感知到了雪山背後那一片深邃的大海,這片大海與大陸東邊的大海迥然不同。它的大陸架很短,幾乎是呈直線下降,距離陸地不遠便是深海區,而且由於它位於兩塊大陸之間,陸上的季風與海上的洋流時常發生碰撞,所以,在它的上麵經常會毫無預兆的出現強大的颶風,其猛烈程度要遠遠的超越大陸上的熱帶風暴。
現在,西大洋上正蘊育著無數個颶風氣旋,它們就像是在蓄勢待發!
小山的神識中忽然出現了一片蔚藍的色彩,比大海更深邃,比天穹更蔚藍。
沒有人比小山更熟悉這個顏色了,因為,他以前所穿的那一襲青衫正是這樣的顏色。
小山一直奇怪,為什麼老頭子會給自己那一件青衫,在他的記憶中,那件青衫一直陪伴他十幾年,直到那一次在摩雲嶺被孟高的能量撕成了碎片,以後,他就穿著莊心恬那一件淡藍色碎花吊帶連衣裙,再後來,他的衣服便時常的更換,儼然一位時裝達人。
當然了,這三年來,他僅僅是風語者的身份,穿什麼衣服,或者是穿不穿衣服似乎都無關緊要了。
可是,現在,他一旦感知到這蔚藍的色彩,竟然感到對那件青衫是那麼的依賴。
那一刻,小山忽然感到這蔚藍的色彩與自己一定有著莫大的關聯,可是,具體是什麼,他卻是一片茫然。
蔚藍的色彩在飛速的蔓延,僅僅是片刻之間,天地之間,仿佛都變成了一片蔚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