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蘇振海卻盯著關銳好一會兒,卻仿佛忽然認出了他一般,雙眉一挑道:“關銳,我當蘇青鸞哪兒來的底氣,原來靠的是你?”
“三年前你在青州叱吒風雲,三年後的今天,你在我眼中不過是一挑敗犬!”
“好好好,我便是答應你又如何?你隻有區區半天時間,我倒要看看你會翻出什麼浪花來!”
蘇鎮海說罷便和蘇漁大搖大擺的離開,隻剩下蘇青鸞緊攥雙拳,怒視關銳。
“你怎麼……”
關銳打斷道:“報恩也好,憐憫也罷,無論你這次如何理解,我隻有一句話。”
“若我不能幫你保住古芳齋,從今往後,我便不會再打擾你!”
嗡……
蘇青鸞一怔,眉宇間寫滿糾結,反倒是輪椅上的蘇守業率先開了口,語氣鏗鏘到:“好,作為男人,我希望你說到做到!”
“如果做不到,你就該信守承諾,往後不要再來騷擾我女兒……這些年,我們父女倆被你害的已經夠慘!”
“青鸞,我們回家!”
蘇守業坐在輪椅上被蘇青鸞一步三回頭的緩緩推走時,關銳則望著他們遠去的背景,聽著周圍的議論聲,緩緩眯起了雙眸!
旋即轉身打了一通電話。
待心裡有了底,便昂首闊步直奔趙樂平的亭雅軒而去,這件事裡,儘是蹊蹺……
作為整個青州古玩街規模最大的鋪子,關銳一進門便看見大腹便便的趙樂平坐在太師椅上。
摸著山羊胡,哼著小曲,盤著手裡照夜獅子頭,眯縫眼中寫滿了精明。
見他此刻的心情,關銳心裡更多了幾分底氣!
果然有貓膩!
原本關銳進門的時候,店裡來往的夥計還都能看人下碟的沒人搭理他,直到關銳朗聲道:“我來替蘇青鸞的古芳齋還債……”
轟……
瞬間,十來個夥計同時轉頭看過來,就連趙樂平也倏然張大了一雙眼,從椅子上彈起來,一臉好奇的望向關銳。
半晌之後,仿佛認出了關銳,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道:“關銳,蘇青鸞跟你什麼關係,居然輪的上你替古芳齋出頭?”
然而關銳卻伸手敲了敲櫃台,一字一頓道:“業內規矩,我得先上眼瞧瞧那件被打碎的瓷器!”
周圍一片竊笑聲,就連後台正忙活的亭雅軒首席,四級鑒寶師魏成功都被請到了前廳,掀起唐裝衣擺,大喇喇的坐下來看熱鬨……
被細絨包裹著的瓷器碎片攤在櫃台上,見關銳居然真的細細觀瞧,趙樂平不屑道:“魏老親自掌眼蓋印過的汝瓷精品,全青州就這一件,絕對的價值連城,看你這意思,該不會是懷疑魏老的水準吧?”
“實話告訴你,我一件汝瓷,足夠換她蘇青鸞三代家業,你覺得虧,我還覺得虧呢!”
周圍儘是惋惜附和聲,如果不是趙樂平年輕時跟蘇守業賭氣,如今區區一個古芳齋就像抵償那破碎的汝瓷?
簡直天方夜譚!
沒人看見,當關銳低頭凝神去觸摸那十餘塊汝瓷碎片時,一雙重瞳緩緩運轉,啥那件便有信息傳入腦海中。
半晌等他抬頭卻又恢複如初。
然而直到關銳從口袋裡一摸,所有人看見的,倒並非他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價值5000萬的支票……
而是區區5張百元大鈔,被他輕飄飄的扔在桌上……
刹那間,全場皆驚!
嘎?
這,這算什麼?這小子是個瘋子,還是個傻子?
趙樂平更是怒道:“關銳,耍我?你找死!蘇青鸞打碎的可是我們家的鎮店之寶汝窯天青釉盤!”
然而關銳卻擺擺手道:“趙掌櫃,消消氣,什麼汝窯天青釉盤,我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要是讓整個青州古玩界知道你亭雅軒的鎮店之寶,居然是一件贗品汝窯天青釉盤,你猜,會是個什麼結果?”
關銳雙眸如電,此刻被他的眼神盯死,趙樂平居然也有一瞬間的失神……